他们发现,“磐石谷”的名字确实并非偶然。一次偶然的闲聊中,一个喝多了自酿果酒的老猎人嘀咕,说雷克以前好像和某个“大基地”有点关系,后来才带着一批人独立出来的,所以给这个地方起了这么个名字,像是赌气,又像是提醒。
雷克对此讳莫如深,但他在管理上的确显示出不同于普通幸存者的能力——公平(相对而言)的分配制度、清晰的巡逻警戒安排、甚至组织人尝试在室内种植蘑菇和苔藓。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涌动。资源短缺是最大的矛盾。狩猎收获越来越少,搜寻队每次出去都冒着巨大风险,却常常空手而归。配给不得不再次削减,不满和焦虑在沉默中滋生。
一天,狩猎队一无所获地回来,气氛格外压抑。晚饭时,那清可见底的粥和越来越小的面包块终于点燃了积压的怨气。
一个脾气暴躁、脸上带疤的男人猛地摔了木碗,冲着雷克吼道:“雷克!这他妈的是人吃的东西吗?再这样下去,大家都要饿死!后山那个废弃矿洞,为什么不让兄弟们去看看?不是说里面可能还有以前留下的物资吗?你到底在怕什么?”
矿洞?!苏小鱼和陆铠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
雷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个男人:“疤脸,我说过多少次!那个矿洞不能碰!里面结构不稳定,而且……有危险!”
“危险?什么危险比饿死还可怕?”疤脸不服地叫嚷着,旁边也有几个人小声附和,“你就是胆子太小!当初离开‘那边’也是……”
“闭嘴!”雷克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如同炸雷,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瞬间镇住了场面。他眼神冰冷地扫过所有人,“谁再提去矿洞,就滚出磐石谷!我说到做到!”
疤脸悻悻地坐下,不敢再顶撞,但眼神里的不满和怨恨却更加浓烈。
集会不欢而散。苏小鱼和陆铠默默回到角落,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矿洞!雷克禁止人们去的矿洞,是不是就是他们逃出来的那个?他知道里面的真相?他离开“磐石”基地,是否也和那里的秘密有关?
这个看似普通的幸存者头领,身上似乎笼罩着层层迷雾。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苏小鱼起夜,无意中看到雷克独自一人,站在栅栏边的了望台上,望着东南方向——那正是“磐石”基地的大致方位,久久沉默。月光下,他的侧脸显得格外冷硬和……沉重。
她悄悄退回阴影里,心中疑窦丛生。
又过了几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将所有的矛盾和不安彻底引爆。
外出设置陷阱的小队遭到了袭击!不是丧尸,而是人!一伙大约七八人的掠夺者,装备精良,心狠手辣。两个队员当场被杀,一个重伤被拖了回来,陷阱捕获的几只雪兔也被抢走。
重伤员被抬回长屋时,已经奄奄一息,肚子上有一个可怕的伤口。老乔检查后,脸色沉重地摇了摇头。
“是‘血狼帮’的人!”一个逃回来的队员惊恐地喊道,“他们放话说……说这片地盘是他们的了……要我们……要我们交出所有食物和女人……不然就杀进来……”
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开来!血狼帮是附近势力最大、也是最残忍的一伙掠夺者,据说人数众多,拥有枪支。
“怎么办?雷克!”
“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要不……我们逃吧?”
“能逃到哪里去?”
人们惊慌失措,哭声、争吵声充斥着长屋。
雷克脸色铁青,站在火塘前,一言不发。压力如同实质般压在他的肩上。
疤脸趁机再次跳了出来,激动地喊道:“还等什么!都是等死!不如拼了!去矿洞!里面肯定有以前留下的好东西!说不定有枪!有药!拿了东西,跟那帮狼崽子拼了!”
这一次,附和的人明显多了起来。绝望和恐惧让人们失去了理智,将那个被禁止的矿洞视为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雷克猛地抬头,眼神如同困兽,充满了挣扎和一种深切的痛苦。他张了张嘴,想再次厉声制止,但看着眼前一张张惊恐、绝望、甚至带着一丝疯狂的面孔,他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他知道矿洞里有什么。那根本不是希望,而是更深的地狱!但是……说出来,谁会信?就算信了,在眼前的绝境下,恐怕更多人会选择冲进去赌一把!
苏小鱼和陆铠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同样知道矿洞的恐怖!一旦这些人进去,惊动了里面可能残存的东西,或者引来了“磐石”的追兵,整个磐石谷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可是,他们能说什么?站出来阻止?说出他们的经历?那无异于暴露自己,引来更大的怀疑和危险!
就在这剑拔弩张、几乎要失控的时刻——
一直沉默的老乔,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指着那个奄奄一息的重伤员,对雷克嘶哑地说:“……或许……还有一个办法……能救他……也能……争取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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