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据点的暗室里,烛火被风卷得乱晃,王蔼和陈金魁看着手下传回的消息,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陈金魁将龟甲往案上一拍,裂纹里的红光映得他眼底发狠,六枚铜钱在掌心转得飞快:“王昊那小子太棘手,冯宝宝油盐不进,张楚岚的阳雷又能破防,硬拼怕是讨不到好!”
王蔼捻着黑骨珠的手指咯咯作响,骨缝里渗出的幽光忽明忽暗——罗天大醮上,孙子王并被废的画面在脑子里打转,指节捏得泛白:“棘手才要一锅端!我用拘灵术召凶灵缠他们,你用六爻金钱锁他们炁脉,去王也家附近的老林截杀!既能夺风后奇门,还能废了王昊,替我孙儿报仇!”
陈金魁眼神闪了闪,终究抵不过风后奇门的诱惑,点头应下:“好!老林里树密,正好藏杀招,天黑就动手!”
两道黑影破窗而出时,夜露正凝在草叶尖。可他们没察觉,老林深处早已布好了反伏击的局——王昊几人顺着炁息追踪,早一步在这儿等着了。
老林里密得像座绿帐,月光被枝叶切碎,洒在腐叶上泛着冷光。诸葛青靠在老樟树上,武侯奇门的阵纹在指尖流转,顺着王昊标记的方向感应:“陈金魁从东南来,铜钱声很杂,带着杀炁;王蔼在西北,拘灵炁裹着凶灵的腥气,不到百丈了!”
王昊蹲在横枝上,脾藏神曦顺着树干漫开,织成一张感应网,眼神冷冽:“他们想借林子偷袭,正好让他们有来无回。诸葛,你的阵能撑多久?”
“半炷香没问题,但陈金魁的六爻能破阵,得防着他变招。”诸葛青指尖轻旋,周遭的炁流顺着阵纹隐入草木,连风声都跟着变了节奏。
张楚岚攥着拳头,阳雷在指缝间滋滋跳:“管他变什么招,敢来就别想走!尤其是王蔼,上次罗天大醮没算账,这次新仇旧怨一起了!”
冯宝宝扛着钢管往树后挪了挪,帆布包蹭过树皮轻响,眼神直勾勾盯着林道尽头,手按在钢管上随时准备动。
王也踩着八卦图绕树走,乱金柝的气场时开时合:“等会儿我缠陈金魁,他的六爻专克奇门,我来应对最合适;昊子你对付王蔼的灵体,他记恨你,肯定会下死手,别硬扛;楚岚和宝儿姐补位,诸葛你控场,别给他们夹击的机会!”
话音刚落,东南方向传来铜钱的嗡鸣。陈金魁的身影率先冲出,六枚铜钱悬在身前,探灵炁织成的网直扑王也面门,声音里满是贪婪:“王道长,风后奇门该交出来了!”
“陈老鬼急着投胎?”王也脚下八卦图骤展,乱金柝“嗡”地撑起气场,硬生生将铜钱网挡在三尺外,术法比白天切磋时狠了数倍——这是真要下杀手。
就在这时,西北灌木丛突然炸开,王蔼佝偻的身影如鬼魅般窜出,黑骨珠一抖,数道缺头断足的异灵拖着残肢扑向王也侧翼,腥臭的阴风裹着嘶吼,目光却死死锁着王昊:“拘灵遣将!王昊,废我孙儿的账,今天算清楚!”
“你的对手在这儿!”王昊的喝声炸响。
他从横枝上跃下,脾藏神曦在掌心凝成金网,迎着异灵兜头罩下——这是白天破雷球的“运化”之力,专克阴邪。灵体撞上神曦,瞬间发出油锅里溅水的嘶响,转眼化作黑烟,连骨珠上的磷光都暗了三分!
“罗天大醮上王并咎由自取,你非要找死,我不介意成全你!”王昊的声音冷得像冰。
“小杂种!”王蔼又惊又怒,没想到自己的灵体这么不经打。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黑骨珠上,黑珠瞬间涨大,一道扭曲的灰线窜出,落地化作戾灵——那戾灵周身绕着蚀骨寒气,双眼是两个黑洞,张开嘴就能看到里面翻滚的阴邪炁息!
“这是用七代家奴精血喂的‘噬炁凶灵’!”王蔼的声音带着疯狂,“今天就让它嚼碎你的炁脉,让你也尝尝四肢尽断的滋味!”
戾灵扑来的瞬间,王昊没硬接,侧身避开利爪,神曦顺着手臂逆流,在腕间凝成寸长尖刺——这是白天破阵的刚猛力道,却收了三分劲,留了余地。
“噗”的闷响,尖刺精准穿透戾灵心口!金色涟漪炸开,将阴邪炁息绞得粉碎!
王蔼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戾灵被毁的反噬顺着骨珠窜入经脉,疼得他眼前发黑。他抬头一看,陈金魁被王也的乱金柝缠得动弹不得,六枚铜钱根本发挥不出威力,张楚岚的雷球还在旁边虎视眈眈,再耗下去,两人都得栽在这儿!
王蔼眼神一狠,突然掐住自己的灵脉,指甲嵌进皮肉里,一口黑血喷在黑骨珠上:“王家禁术·血遁!”
黑血落地化作浓黑雾,裹住他的身形,撕裂诸葛青布下的阵纹就往密林逃,嘴里还放着狠话:“王昊!你靠陆瑾护着也没用!下次再见,定要你和张楚岚、王也的命!”
“别追!”诸葛青赶紧拦住想追的王昊,“血遁有反噬,但林子里可能有王蔼的后手,而且陈金魁还在这儿,不能分兵!”
王昊停下脚步,心藏神曦扫过四周,总觉得王蔼逃的时候,眼神里除了恨,还有对“某样东西”的贪婪——不像是冲着风后奇门,倒像是盯着自己身上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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