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忍不住笑了,指尖的丹气轻轻晃了晃:“倒成了个安抚生灵的法子,这是练丹时没料到的好处。”
又走了半个时辰,晨雾渐渐散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斑驳的光网。
前方林间忽然露出一角破败的木屋——屋顶的瓦片缺了大半,露出发黑的木梁,木门上的漆皮早已剥落,歪歪斜斜地挂在门框上,风一吹就“吱呀”作响,正是王也说的护林站旧址。
王昊推开门,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积着薄薄一层灰,只有中间的石桌和两把木椅还算完好,墙角还堆着几捆早已干枯的柴禾,柴捆上长了层淡绿的霉斑。
他没有急着清扫,而是先在屋中站定,缓缓闭上眼。丹田内的金丹骤然亮起,金芒顺着经脉漫到四肢百骸,感知如潮水般铺展开来。
在金丹的作用下,王昊好像能“看”到树洞里冬眠的松鼠蜷缩成一团,爪子还抱着半颗没吃完的松果;能“听”到地下根系吸收水分的细微声响,连某棵老松的根须扎进岩石缝隙的脆响都清晰可闻;
甚至能“闻”到腐叶下新生菌菇的清冽气息,混着泥土的腥气,格外鲜活。远处京郊城区的喧嚣,被金丹自动过滤得干干净净,只余下林间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纯粹得让人安心。
待感知收回,王昊才抬手对着石桌虚引。丹内木液炁与水纹炁同时流转,一缕青蓝色炁息落在灰尘上,似带着清扫的意韵。
灰尘顺着炁息的轨迹聚拢,形成一小团灰雾,又被水纹炁凝成的细雾裹住,轻轻落在地上,连石桌缝隙里的积灰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石面。
“先试火与木的交融。”他坐在木椅上,抬手对着院外的枯树虚引。
丹内夏至火纹与春分木纹同时躁动,赤红色的正阳炁裹着青绿色的木液炁从指尖涌出,化作一道混色气柱,“轰”地撞向枯树。
枯树的枝干没有燃烧,反倒在炁柱的滋养下,树皮上竟冒出点点嫩绿的芽尖。
那早已休眠的树芽,在木液炁催动下,竟硬生生冲破了寒冬的束缚,透着鲜活的生机。连枝干上几道深可见骨的裂痕,都在炁的流转中渐渐弥合,渗出淡淡的树胶。
王昊看着那抹新绿,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以往单用木炁催生,至少要耗一成炁,如今有金丹托底,耗炁是原本的十分之一,威力却翻了倍。
他又抬手对着地面的冻土挥动。这次引动的是冬至水纹与秋分金纹,神机百炼的银白炁借金丹加持,落在冻土上。
冻土没有开裂,反倒在金炁的凝塑下,渐渐向上凸起,化作一个半人高的石坛。坛身上刻着清晰的秋分金纹,让冻土凝成的石坛竟透着股玉石般的温润,摸上去不是寻常岩石的冰冷坚硬,反倒带着几分暖意。
原版的神机百炼塑形,得先把材料拆解成最基础的颗粒,再一点点重造,塑形后还得补炁稳固,耗炁又耗神。
如今金丹炁直接透入冻土,像双无形的手,捏橡皮泥似的把冻土塑成石坛,一次成型便无需再管,耗炁压到了最低。
王昊伸手触碰石坛,丹内中宫土炁忽然流转,坛身瞬间裹上一层淡金色的炁膜,指尖传来的触感愈发细腻,像摸在打磨过的暖玉上。
更奇的是,石坛刚成型,周围的枯草竟顺着坛身的纹路,渐渐生出新绿,一点点向上蔓延,似在呼应坛内的生机,把灰扑扑的院子衬得有了几分生气。
“再试试双全手。”王昊收了炁息,指尖凝出一缕双全手的红蓝二炁,轻轻弹向空中。这炁化作一道细如发丝的光丝,朝着树梢飞去,触到一只正缩在枝桠上打盹的麻雀。
没有惊飞,也没有伤害。那道炁刚触到麻雀的羽毛,便化作细流钻了进去,像是悄悄改写了什么。
麻雀扑棱着翅膀,歪着脑袋看了王昊一眼,竟直接落在他的肩头,用尖嘴轻轻啄了啄他的衣领,眼神温顺得不像野生鸟类,倒像家养的宠物。
“以往用双全手,只能改人的记忆,还得接触对方的身体,才能发动。”王昊轻轻碰了碰麻雀的脑袋,指尖的金芒让麻雀舒服地眯起了眼,“如今连鸟的认知都能改,还不用靠那么近。”
他又闭上眼,任由金丹的力量散开,运转奇门进入了内景。这次查询信息的过程不再是以往那样繁琐,金丹像个精准的筛子,自动捕捉到与他相关的信息流,再瞬间解析,相关信息便自动浮现出来。
王昊尝试寻找曲彤有关的信息,但可惜的是内景中曲彤的过去和未来都是一片模糊。
“看来八奇技果真是世上最大的因果,扭曲了一切,使得天机混乱。本来还想直接找出曲彤的下落,现在看来是不行。不过也许等我的金丹更强一些,就能捕捉到曲彤的信息了。”
从内景中回到现实,王昊望着木屋外的老林子,轻轻吐了口气。
丹田内的五行节气丹仍在缓缓运转,丹心的小鼎吸摄着林间的游离炁息,让丹体愈发稳固,连指尖的炁息都比来时更凝实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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