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踏出,空间如水波般泛起涟漪,王昊的身影已跨越千里,稳稳落在哀牢山外围一处隐秘山坳中。
此处草木枯黄,怪石嶙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腐朽与奇异生机的气息,与寻常山林截然不同。
但他此行并非为探寻山脉隐秘,而是追踪巴伦·格里尔斯的踪迹,那个身怀八奇技之一“六库仙贼”,曾与他在秦岭二十四节谷并肩作战、算得上朋友的男人。
王昊双目微阖,再睁开时,眉心金芒暴涨,火眼金睛全力运转,两道实质般的金光穿透层层迷雾,扫向整座哀牢山。
刹那间,山脉的轮廓、地底的脉络、流转的炁机皆无所遁形,一幅常人绝难窥见的隐秘图景在他眼前铺展开来。
“果然是封闭气局。”他眸中闪过一丝凝重,低声自语。
在火眼金睛的窥探下,整座哀牢山被一层无形的炁膜包裹,这层炁膜泛着混沌般的灰光,边缘与外界天地的炁机剧烈摩擦,却始终无法相融,形成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如同一个被单独隔离的世界。
这与纳森岛的原始结界、二十四节谷的人造气局异曲同工,皆是脱离常规的特殊存在。
但更诡异的是,这气局并非人为布置,也非天然形成,而是与天地间流传的诸多传说紧密交织。
他凝神细探,竟从那混沌炁膜中捕捉到无数破碎的意象:有身着古苗服饰的巫祝踏月而行,口中吟唱着晦涩的咒语,周身缠绕着毒蛇与灵蝶;
有巨大的异兽在山腹深处蛰伏,鳞片反射着幽蓝的光,与传说中能吞月的“哀牢玄龟”隐隐重合;
更有无数模糊的人影在山间游走,他们的形态时而清晰时而虚幻,仿佛是历代在此山生存、殒命者的执念所化,与山中炁机纠缠不休。
这些意象并非虚幻,而是沉淀在山脉肌理中的“传说之力”。
就像纳森岛的核心是“神树”与“原始信仰”,二十四节谷的关键是“节气轮转”与“上古阵法”。
哀牢山的封闭气局,竟是由无数世代流传的“现实传说”共同构筑而成——每一个关于此山的巫蛊传说、异兽传闻、先民故事,都化作了气局的一部分,不断滋养、强化着这层无形的壁垒,使其既稳固又充满变数。
王昊足尖一点,身形如清风般掠出山坳,朝着哀牢山核心方向缓缓靠近。
距离那层混沌炁膜尚有百米之遥时,他刻意放缓脚步,周身炁机收敛到极致,只留一丝微弱的感知试探着触碰那道无形壁垒。
指尖刚一接触炁膜,一股冰冷粘稠的力量便顺着指尖蔓延而上,伴随着无数细碎的低语,像是千百人在耳边同时诉说着不同的故事。
火眼金睛骤然催动,他清晰地看到,指尖触碰之处的炁膜上,瞬间浮现出一幅流动的画面:一位身着青布苗裙的女子,手持竹篮,正沿着山间小径采摘草药,篮中一株通体雪白的异草,散发着微弱的灵光。
“是‘哀牢白药’的传说。”王昊心中一动,这传说在西南地界流传甚广,传闻哀牢山中长有千年白药,能活死人肉白骨,但采摘者需心怀至诚,若有半分贪念,便会被山中精怪迷惑,永困山间。
念头刚起,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幻!
原本平和的山间小径变得雾气弥漫,那采药女子的身影化作一道虚影,猛地转身望来。
那张脸苍白如纸,双眼竟是两个漆黑的空洞,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尖声笑道:“外来人,你想要白药吗?我带你去采啊……”
话音未落,周遭的雾气瞬间变得浓稠如墨,伸手不见五指,耳边传来无数细碎的脚步声,仿佛有无数人影在雾中穿梭。
王昊神色不变,周身五行之力瞬间运转,指尖红芒一闪,一缕火焰凭空燃起,驱散了周身数尺的雾气。
“区区传说执念所化的幻境,也想惑我?”
他冷哼一声,火眼金睛全力运转,金光穿透浓雾,只见那些穿梭的人影皆是半虚半实的轮廓,正是传说中被白药迷惑、困死山中的采药人执念所化。
就在此时,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浓雾中传来重物碾压的声响,一道巨大的黑影猛地撞破雾气冲来,正是传说中守护白药的“山魈”!
它身形如熊,面如鬼脸,周身缠绕着浓郁的凶煞之气,巨掌带着破空之声拍向王昊头顶!
王昊侧身避开,指尖五色光芒流转,五行之力凝聚成拳,顺势轰在山魈胸口。“砰”的一声巨响,山魈惨叫一声,身形瞬间溃散,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浓雾之中。
但这只是开始,山魈溃散的瞬间,浓雾中又传来蛇类爬行的窸窣声,无数幽绿色的蛇眼在雾中亮起,正是传说中与白药共生的“灵蛇”;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巫祝的吟唱声,晦涩的咒语带着诡异的炁机,试图干扰王昊的心神。
“传说既是屏障,也是钥匙。”王昊眸光一闪,瞬间明白过来。这哀牢山的气局,每一个传说都是一道规则节点,贸然触碰便会引动对应的诡异现象,唯有勘破传说背后的真相,才能找到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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