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微微颔首,转身走出幽谷,对着巴图等人道:“走吧,随我回部落。”
巴图等人连忙应是,重新扛起猎物,簇拥着王昊踏上返回西王母部落的路。
山路崎岖,碎石在脚下咯吱作响,林间的风卷着草木与泥土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
王昊却没心思看沿途景致,脚步不疾不徐,衣袂被山风拂得猎猎作响,目光落在前方蜿蜒的山道上,忽然开口问道:“我离开的这段时日,部落里可有什么变故?阴山部落那边,有没有派人过来联络?”
巴图闻言,连忙放下肩头沉甸甸的猎物,快步凑到王昊身侧,一边熟稔地拨开挡路的荆棘引路,一边恭声回话:“回尊神的话,部落里一切安好!自从尊神赐下搬血法门,族里的青壮几乎都踏入了搬血境,就连几个天赋出众的少年,都摸到了骨纹境的门槛。老祭司还说呢,咱们部落的气运,怕是数百年都没这么旺过。”
他顿了顿,脸上漾开藏不住的喜色,声音也拔高了几分:“阴山部落的大巫祝前几日还派人来过,说是峡谷的地脉稳固后,族里的草木长势比往年好了数倍,黑岩蜂酿的蜜都比从前稠了三分。他们送来了不少阴山特有的黑岩蜜,说是感谢尊神的再造之恩,还直言往后阴山部落便是尊神和西王母部落的左膀右臂,唯尊神马首是瞻!”
王昊听着,指尖轻轻摩挲着下巴,眼底漾起一抹淡笑。他料到依附是必然,却没想到这一日来得竟如此之快。
巴图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接着兴冲冲地说道:“何止阴山部落!昆仑山脉附近那几个小部落,前些日子饱受异兽侵扰,云华首领照着尊神的吩咐,派出部落里的搬血境族人帮他们驱逐异兽、加固寨墙。那些小部落亲眼瞧见咱们族人的强悍实力,又听说这一切都是尊神的功劳,一个个都主动找上门来,非要依附咱们部落不可!”
“如今啊,”巴图的语气里满是自豪,胸膛挺得笔直,“昆仑山脉西侧,已经形成了以我族部落为核心的部落联盟!各个部落的首领都发了誓,要奉尊神为共主,奉西王母部落为盟主,平日里互通有无,狩猎时合力围猎,遇到危难更是要并肩作战!”
王昊缓缓点头,眸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这联盟的形成,不仅能让部落的实力大幅提升,更能为后续的修炼与发展,筑牢根基。他脚步不停,淡淡道:“不错。回去后让老祭司拟一份盟约,召集各部落首领三日后齐聚部落议事,把联盟的规矩定下来,也好让这昆仑西侧,真正安稳下来。”
巴图连忙躬身应道:“尊神放心,我回去便将话带到。”
三日后,西王母部落的议事广场上,旌旗猎猎作响。
广场中央立着十根丈高的图腾柱,柱身刻满日月星辰与异兽图腾,被晨光一照,泛着古老而威严的光泽。
各部落首领带着心腹族人,早已按方位肃立,兽皮衣服上沾着山野的风尘,眼神里却满是敬畏与振奋。
王昊身着素色长袍,缓步走上祭台。
他身姿挺拔如松,周身虽无半分炁息外泄,可那股源自骨髓的龙威,却让广场上的喧哗瞬间沉寂,连风都似放缓了脚步。
老祭司拄着虎骨权杖,颤巍巍地走到祭台中央,扬声喝道:“吉日良辰已到,盟誓大典,始!”
话音落,八名身披兽皮的壮汉抬着一口巨型石鼎走上祭台,鼎中盛着混了各部落精血的烈酒,酒香混着血气,在广场上空弥漫开来。
阴山部落大巫祝率先上前,双手捧着一枚刻着狼头的骨符,高高举过头顶,朗声道:“阴山部落愿奉西王母部落为盟主,尊昆仑山神为共主!此后部落子民,唯尊神号令是从,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说罢,他将骨符掷入石鼎中,端起一碗粗陶碗盛着的烈酒,仰头饮尽,随即把碗底重重磕在祭台之上,陶碗应声碎裂。
紧接着,其他部落首领依次上前,或是掷出刻有部落图腾的兽骨令牌,或是献上打磨光滑的玉石佩饰,字字铿锵地立下血誓。他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在山谷间回荡,透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就在最后一位首领将信物掷入石鼎的刹那,王昊抬手虚按。他指尖凝出一缕淡金色的炁息,口中轻吐二字:“者字秘!”
话音落下,一道柔和的金光从他掌心迸发,如涟漪般荡开,瞬间笼罩整个议事广场。
那些首领与族人身上,或深或浅的暗伤——狩猎时留下的狰狞疤痕、修炼时积下的脏腑隐疾、常年劳作落下的关节劳损,在金光的沐浴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疤痕淡去,筋骨舒展,连佝偻的背脊都挺直了几分。
众人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舒坦得几乎要喟叹出声,看向王昊的目光里,敬畏又多了几分狂热的信仰。
王昊立于金光之中,衣袂飘飘,宛如真正的神明降世。
待金光缓缓消散,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诸位既奉我为共主,尊西王母部落为盟主,我便在此立三条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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