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城市,流光溢彩,掩盖着无数涌动的欲望与暗流。林凡驾驶着车辆,载着三位刚刚与官方达成初步“协议”的圣人返回出租屋。车内的气氛有些微妙,元始天尊闭目养神,仿佛刚才的会谈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太上老君依旧端着搪瓷杯,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女娲娘娘则微微蹙着眉,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林凡的心情更是复杂难言。一方面,与官方的初步接触还算顺利,至少暂时避免了最坏的冲突局面,还为他们争取到了一定的活动空间。另一方面,“清热丸”治愈晚期脑癌的消息如同投下了一颗核弹,其引发的连锁反应才刚刚开始,他几乎可以预见接下来将会有无数麻烦找上门来。
果然,他的预感很快就应验了。
就在他们的车辆即将驶入小区时,林凡的手机如同催命符一般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无数个陌生号码,短信和社交软件的提示音也连绵不绝。他粗略扫了一眼,内容大同小异——
“林先生吗?我是XX集团的董事长秘书,听闻您与李神医相熟,我们董事长身患重疾,恳请引荐,必有重谢!”
“林凡先生,我们是XX基金会,希望能与李神医合作开发‘清热丸’,条件随便开!”
“林先生,救命啊!我父亲肝癌晚期,求您给个机会,多少钱都行!”
“警告你,把‘清热丸’的配方交出来,否则……”
电话、短信、甚至一些通过特殊渠道发来的私信,如同雪片般涌来。信息的内容从恳求、利诱到赤裸裸的威胁,无所不包。显然,王建国“起死回生”的消息,已经以惊人的速度在上层圈子乃至某些灰色地带传开了。而作为明面上与“李神医”关系最密切的林凡,自然成了所有人追逐和攻破的目标。
林凡只觉得头皮发麻,赶紧将手机调成了静音,但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光点依旧让他心烦意乱。
“树欲静而风不止。”副驾驶上的元始天尊缓缓睁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似乎对外界的情况了如指掌。
老君呵呵一笑,抿了口茶:“财帛动人心,何况是性命?此乃常情。”
女娲轻轻叹了口气:“只怕这份‘常情’,会带来诸多纷扰。”
车辆驶入小区,眼前的景象更是让林凡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原本还算清静的老旧小区,此刻竟然被各式各样的豪车塞得水泄不通!奔驰、宝马、奥迪都算是普通的,劳斯莱斯、宾利、兰博基尼等顶级豪车也随处可见,甚至还有几辆挂着特殊牌照、显然来自官方的黑色轿车。不少穿着考究、气质不凡的男男女女,或是焦急地等在楼下,或是围着一些看似小区居民打听着什么,场面混乱不堪。
林凡他们的车根本无法靠近单元门。
“这……这也太夸张了!”林凡咋舌道。
“看来,此地确实不宜久留了。”元始看了一眼车外的景象,眉头微蹙。
最终,林凡只得将车停在小区外稍远的地方,然后和三位圣人步行穿过那由豪车和人群组成的“丛林”。他们的出现,立刻引起了骚动。
“是林凡!”
“那位就是李神医!”
“李神医!救命啊!”
“林先生,请留步!”
人群如同潮水般涌了过来,保镖、助理、家属……各色人等将四人团团围住,七嘴八舌,递名片的、塞信封的(里面显然是支票或银行卡)、直接开口哀求的、甚至有人想下跪的……场面彻底失控。
林凡被挤得东倒西歪,感觉像是掉进了沸腾的粥锅里。他拼命地想护住三位圣人,却发现元始、老君和女娲周身仿佛有无形的气墙,那些疯狂的人群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真正靠近他们一米之内,只能在圈子外徒劳地伸手呼喊。
老君面对这混乱的场面,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热闹。元始面色冷漠,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女娲则微微摇头,眼中流露出对众生被欲望驱使的怜悯。
“肃静。”
就在林凡快要被吵得崩溃时,元始天尊淡淡地开口了。声音不高,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律令,清晰地穿透了所有的嘈杂,直接响彻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刹那间,以他们四人为中心,方圆十米内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些正在呼喊、哀求、甚至哭嚎的人,仿佛被瞬间扼住了喉咙,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神中充满了惊骇与茫然。更远处的人也被这诡异的寂静所震慑,不由自主地停止了骚动。
整个小区门口,出现了一片诡异的寂静区域。
元始冷漠的目光扫过鸦雀无声的人群,缓缓说道:“李医师今日不再接诊。诸位请回。”
他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那些被“禁言”的人虽然内心焦急万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僵硬地开始向后退去,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驱赶他们。很快,单元楼门前被清出了一片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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