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谊一愣,随即怒道:“不要转移话题!我们在讨论科学!讨论可验证的事实!”
“科学?”老君捋须,语气依旧平淡,“科学若非为了探究真理,服务众生,与那执着于点石成金的方术,又有何异?尔等今日之行,是求真耶?抑或是求……证明自身之‘正确’耶?”
这话如同利剑,直刺孙正谊的心窝!他脸瞬间涨红,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他带队前来,真的是为了纯粹的求知吗?还是更多是为了挽回颜面,为了证明自己才是“正确”的一方?
老君不等他回答,继续缓缓说道:“尔等之器,可测粒子之动,可析元素之构,可谓精微。然,天地之大,岂止粒子元素?人心之妙,岂是数据可括?尔等执着于‘有形’,而忽略了‘无形’;执着于‘分解’,而忘记了‘整体’。以此管窥天之术,欲测度浩瀚道海,岂非缘木求鱼,徒增笑耳?”
他伸手指了指窗台上那些泥塑:“此物之妙,不在其泥,而在其神。塑者以心神沟通天地灵机,寓道于形,故能安定一方,滋养万物。此理,尔等之器,如何能测?尔等之心,如何能容?”
老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大道纶音,在每个专家的心头响起。他们带来的那些昂贵精密的仪器,此刻仿佛成了最大的讽刺,在不断冒出的、无法解释的数据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物理张教授怔怔地看着手中那份显示“热力学定律局部失效”的报告,喃喃道:“整体……无形……难道我们真的忽略了什么?”
化学李主任看着那检测出“未知有益信息素”的分析结果,眼神迷茫:“心神沟通天地灵机?这……这太唯心了……”
其他专家也面面相觑,信念动摇。
孙正谊是受到冲击最大的一个。他赖以生存的科学大厦,在老君这番直指本源的诘问和眼前铁一般(虽然无法用现有科学解释)的“事实”面前,摇摇欲坠。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什么,却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最终只能发出一声如同呻吟般的低吼:
“不!不可能!这一定是骗局!是更高明的骗局!”他已经陷入了自我构建的逻辑闭环,拒绝接受任何超出他认知范围的信息。
就在这时,一直闭目盘坐的通天教主,似乎终于被这持续不断的聒噪惹得不耐烦到了极点。他并未睁眼,也未有任何动作,但一股无形无质、却磅礴浩瀚如同星海般的意志,如同水银泻地,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
这不是攻击,甚至没有针对任何人。这只是一种存在本质的自然流露,是超越凡俗生命层次的威压的亿万分之一的一丝不经意泄露。
然而,就是这一丝泄露,对于房间内那些精密脆弱的科学仪器而言,却不亚于一场风暴!
“噼里啪啦——”
“嘟——嘟——警报!”
“屏幕黑了!”
“数据存储模块报错!”
刹那间,所有正在运行的仪器,无论是探测能量的、分析成分的、扫描图像的……同时发出了凄厉的警报声,屏幕闪烁几下后纷纷黑屏,指示灯疯狂乱闪后熄灭,内部元件冒起缕缕青烟,整个房间弥漫开一股浓郁的电子元件烧焦的气味!
所有专家和技术人员都惊呆了,看着手中、身边变成一堆废铁的昂贵设备,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就连那无形的、弥漫的威压,也让所有人心头一沉,仿佛瞬间被投入了万丈深海,一种莫名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敬畏与恐惧感油然而生,让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想要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孙正谊首当其冲,他感觉自己的思维都仿佛停滞了,看着满屋报废的仪器,再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无形压力,他最后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哇”地大叫一声,抱着头,如同见了鬼一般,踉踉跄跄地冲出了房门,连滚带爬地跑下了楼。
其他专家和工作人员也如梦初醒,再也顾不得什么科学严谨、什么公众交代,纷纷惊恐地收拾(或者说丢弃)着残存的设备,争先恐后地逃离了这个让他们仪器失灵、信念崩塌的“诡异”之地。
女记者和摄像师也吓得不轻,虽然他们没太感受到那无形的威压,但满屋仪器同时冒烟报废的景象太过骇人,他们也赶紧跟着人群撤离。
转眼间,刚才还拥挤不堪的房间,再次恢复了安静,只留下一地狼藉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焦糊味。
林凡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和楼道,又看了看屋内依旧平静的三位圣人,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场“伪科学”的对峙,最终以科学仪器的集体“阵亡”和专家信念的崩塌而告终。
通天缓缓睁开眼,瞥了一眼门外,冷漠地道:“清净了。”
女娲轻轻叹息:“何苦来哉。”
太上老君则呵呵一笑,对林凡道:“小友,看来此后,应能清静一段时日了。”
林凡苦笑着点头。他知道,经过这么一闹,尤其是所有仪器神秘报废的消息传出去后,短期内,恐怕不会再有什么“专家”敢上门来自讨没趣了。这“声名远扬”的烦恼,似乎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暂时得到了缓解。
然而,他也清楚,这只是表象。官方监控依旧存在,黑虎帮王猛那边态度不明,周文渊对“艺术大师”的追寻未曾停止,而那些报废仪器背后所代表的、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必然会引起更高层面、更隐秘力量的关注。
真正的风暴,或许正在这短暂的“清静”背后,加速酝酿。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阴云似乎比来时更加浓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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