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雨尚未完全停歇,场馆内“上清剑尊”之名与“土鸡瓦狗”的狂言仍在回荡,但通天教主本人,却已如同拂去衣袖上的尘埃般,将那份属于凡间的喧嚣与荣耀随手抛却。奖杯由林凡代为捧着,那沉甸甸的纯金奖杯在林凡怀里仿佛有千钧重,既是无上荣光,也是烫手山芋。
回到别墅,已是深夜。客厅里却灯火通明,与其说是迎接冠军归来的庆祝,不如说是一场针对“圣人之怒”的紧急预案会议。
奖杯被林凡小心翼翼地放在客厅中央的茶几上,与老子那套紫砂茶具并列,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共工第一个凑上来,拿起奖杯掂量了一下,撇撇嘴:“啧,纯度尚可,但灵气全无,凡俗之物。通天,你就为了这么个玩意儿,在那些盒子里跟人争得面红耳赤?”说着,还用手弹了弹杯壁,发出沉闷的声响。
通天教主看都没看那奖杯一眼,径直走到惯常的“悟道战椅”上坐下,闭目不言。他周身的气息虽然不再像在休息室时那般恐怖,但那种冰冷的、如同万载玄冰般的质感,却愈发深沉。夺冠,对他而言并非终点,甚至不是重点。那场肮脏的设备故障,如同一根毒刺,深深扎在他的道心之上。不将这根刺连根拔起,碾成齑粉,他念头不通达。
女娲娘娘绕着奖杯走了一圈,纤指轻点下颌,评价道:“造型粗犷,线条缺乏美感,金光过于刺眼,失了含蓄。若以五彩神石重新熔铸,辅以山河社稷图纹,或可堪一观。”她显然是从艺术创作的角度出发。
句芒好奇地感知了一下奖杯,摇头道:“死气沉沉,毫无生机。不如后院一块灵土有价值。”
老子则稳坐钓鱼台,慢悠悠地品着茶,仿佛眼前一切与他无关,只有偶尔掠过通天身上的目光,带着一丝了然。
林凡看着这群大佬对着电竞最高荣誉评头论足,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连忙打断:“各位前辈,现在不是说奖杯的时候!是有人要害通天教主!在决赛最关键的时候搞破坏!”
“哦?”共工一听,浓眉瞬间倒竖,身上那股洪荒水神的彪悍气息勃发,“哪个不开眼的鼠辈,敢使这等下作手段?告诉某,某去把他揪出来,捏碎他的骨头!”他蒲扇般的大手捏得嘎吱作响,仿佛已经抓住了那个无形的敌人。
林凡苦笑:“共工大神,问题就在于,我们不知道是谁啊!对方隐藏得很深,用的是技术手段,隔着网络,找不到真人。”
“网络?便是那信息流通的脉络?”女娲若有所思,“既是脉络,必有源头。可否循着那污秽之气的源头,反向追踪?”
句芒也道:“凡草木生长,皆有其根。此等恶行,亦当有其根源所在。”
他们的思路很直接:既然有果,必有因。顺着因果线,或者所谓的“污秽之气”、“恶行根源”,就能找到幕后黑手。这对于掌控法则的洪荒大能来说,本是理所当然的思路。
通天教主终于睁开了眼睛,眸中寒光一闪,如同暗夜中划过的冷电。“老子道友此前言,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然,等待报应,非本座之道。”他声音冰冷,“此獠敢以蝼蚁之躯,亵渎圣威,便需承受雷霆之怒。循迹溯源,正合我意。”
他看向林凡:“小林,你可能定位那干扰的来源?”
林凡为难道:“教主,现代科技没那么简单。对方肯定是用了跳板服务器、虚拟IP、甚至可能是境外流量劫持,层层伪装,想通过技术手段精准定位到具体的人,非常困难,需要极高的权限和专业技术,而且很容易打草惊蛇。”
“跳板?伪装?”通天教主皱眉,这些凡人的词汇让他感到不耐,“任他千般伪装,万般跳板,其核心一点真灵意念,与本座结下因果,便如暗夜明灯,无所遁形!”他乃混元圣人,一念可知过去未来,虽然此方天地规则特异,压制极大,但若只是追寻一个与自己有直接因果牵连的渺小个体,并非完全无法做到。
共工听得不耐烦,大手一挥:“啰嗦什么!管他什么跳板伪装!通天,你既然能感应到那鼠辈,指个方向,某这就去把他连同他躲藏的那片地界,一并砸个稀巴烂!”这思路,一如既往的共工风格,充满了力量的美学。
老子终于放下茶杯,缓缓开口:“共工道友,稍安勿躁。通天道友,你欲以神念溯源,虽可行,然此世法则稳固,天地灵气稀薄,大道不显。你强行动用超越此界极限之神念,必引动规则反噬,轻则神念受损,重则暴露吾等存在,得不偿失。”
他点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不是不能,而是代价和风险。
通天教主沉默。老子所言非虚。在此界,他们如同戴着镣铐跳舞,一举一动都需顾忌那无形的“天道规则”。
“难道就任由那鼠辈逍遥法外?!”共工怒道。
女娲忽然轻笑一声,美眸流转:“何必如此麻烦?既然其手段依托于此世‘网络’,吾等亦可在此范畴内应对。彼之手段,无非扰乱器物运转。吾可造化一件‘万法不侵·灵机护符’,佩戴于通天道友所用器物之上,保其灵台清明,外邪不侵,纵有宵小作祟,亦难撼动分毫。”她想到的是防御,从根源上杜绝再次被暗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