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课的震撼余波未平,真正的实践课接踵而至。所有学员被要求于子时(晚上11点到凌晨1点),在学院后山划定的不同区域,首次尝试《基础引气诀》——这是女娲根据现代人体质和此界灵气环境,简化改良的洪荒入门功法。
夜凉如水,月华如练。后山各处,学员们或盘坐于青石,或倚靠于古木,按照玉简中记载的法门,尝试放空心神,感应那无处不在却又虚无缥缈的“灵气粒子”。
起初,一片寂静,只有虫鸣风声。不少学员眉头紧锁,不得其法,只觉得腿麻脚酸,昏昏欲睡。
李狗蛋坐在一块平整的山岩上,心中默念口诀。他心思纯粹,杂念极少,很快便进入一种空冥状态。忽然,他“看”到了——不是用眼睛,而是用某种内在的感知——周围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微、柔和、色彩各异的光点,如同夏夜萤火,缓缓游动。他尝试按照功法引导,那些光点,尤其是散发着九彩霞光的微粒,如同受到召唤,欢快地向他汇聚,透过皮肤,融入四肢百骸!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舒畅感瞬间流遍全身,驱散了深夜的寒意,连白日训练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他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块干燥的海绵,正在贪婪地吸收着甘霖。
他猛地睁开眼,看着自己似乎隐隐泛着微光的双手,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奇与喜悦。
另一边,王锋抱剑而坐,心神沉静。他感应到的,多是锐利、冰冷的白色光点,如同无数细微的剑芒。这些“金灵气”融入体内,他感觉自己的骨骼更加坚硬,经脉中仿佛有无数小剑在游走、淬炼,对怀中长剑的感应也变得更加清晰敏锐。他眼中精光一闪,对那玄妙的《基础引气诀》再无半分怀疑。
苏小九选了个偏僻角落,她感应到的灵气则偏向于幽幻、魅惑的粉紫色。灵气入体,她感觉自己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身体轻盈,似乎连容貌都更添几分朦胧魅力。她怀中的狐狸玩具,眼珠似乎也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灵光。
张伟盘腿坐着,膝盖上还摊着笔记本,上面画满了灵气粒子的假想模型图。当他真正感应到那些活跃的“Φ粒子”时,整个人都僵住了。“观测到了!真的观测到了!”他激动得浑身发抖,试图用精神力去“测量”粒子的“波长”和“能量级”,结果自然是徒劳,反而差点岔了气,吓得他赶紧收敛心神,老老实实按功法引导,但那脸上的兴奋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刘能则是对各种属性的灵气都充满好奇,一会引导火灵气感觉浑身暖洋洋,一会引导水灵气感觉清凉舒爽,玩得不亦乐乎,嘴里还念叨:“这体验感……绝了!比VR真实一万倍!”
南宫羽也成功引气入体,感受到自身真气在灵气滋养下变得越发精纯凝练,心中对学院、对林凡的敬畏更深,变强的渴望也愈发强烈。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能一次成功。近半学员依旧毫无头绪,急得抓耳挠腮。但成功的那些人所展现出的状态——周身隐隐流淌的微光,变得更加敏锐灵动的气息,以及脸上那种脱胎换骨般的震撼与喜悦——深深刺激着其他人。
“原来……这就是修炼?”
“我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
“世界观碎了……拼不起来了……”
“这比玩游戏升级爽一万倍!”
一种无声的震撼在所有学员心中蔓延。李教授那堂课上构建的科学模型,在此刻亲身体验到的玄妙面前,显得如此苍白。他们真正意识到,自己踏入了一个何等神奇而浩瀚的领域。之前对共工魔鬼训练的怨念,对未来的迷茫,在这一刻,大多转化为了对力量的渴望与对前路的坚定。
夜深,大部分成功引气的学员带着兴奋与疲惫陆续返回宿舍,消化这前所未有的体验。
张伟却依旧留在后山一块视野开阔处,架起了他偷偷带来的便携式天文望远镜——这是他申请带入学院的少数“科研设备”之一。他不仅对微观的“灵气粒子”着迷,对宏观的星辰宇宙同样充满探究欲。
他调整着望远镜,例行记录星图,这是他的个人习惯。然而,当他将镜头对准几个熟悉的星座基准星时,眉头却越皱越紧。
“不对……轨道参数偏差超出正常波动范围……”他喃喃自语,快速在随身平板电脑上调出历史星图数据进行比对,“猎户座α星,赤经偏移0.003弧秒……仙女座β星,自行速度异常加快……还有那个区域,本应是空无一物的暗区,怎么多出了几个微弱的光点?是未知小行星带?还是……”
星辰的轨迹,似乎变得紊乱而无序,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拨弄着这片星空。一种基于科学素养和观测事实的不安,悄然爬上张伟心头。他想起李狗蛋引动的那道冲天光柱,想起学院里那些深不可测的老师,想起南宫家那份古老预言……
他放下望远镜,仰望星空,夜风吹拂着他乱糟糟的头发,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困惑与一丝隐忧。
“群星坠落……”他无意识地重复着预言中的词句,“难道,真的不只是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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