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棠蹲在火堆旁,全神贯注地盯着两个火堆的火势,时不时按照苏知娴的指示添柴减柴。她看着苏知娴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忍不住用气音赞叹:“行啊知娴,这手艺要是开私房菜,搁现代不得提前半年预约?不过说真的,你这红烧肉可别再做咸了,上次把我齁得喝了三壶水!”
苏知娴头也不回,手下利落地将醒好的面团擀成薄薄的大面皮,边擀边回怼:“呸!上次那是酱油放多了,意外!这次材料齐全,看我不馋死你!”
一个时辰后,破屋里香气达到了顶点。
红烧肉在小火慢炖下,肥肉部分晶莹剔透,瘦肉酥烂入味,酱汁浓稠红亮,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诱人的泡泡。骨汤已成奶白色,鲜香扑鼻。手擀面被切成均匀的宽条,在滚水中翻腾,熟后捞出,过一遍凉水,更显筋道。
但最让孩子们惊艳的,是苏知娴临时起意做的“简易版肉夹馍”。
她用剩下的一点白面揉成小剂子,擀成圆饼,放在抹了少许油的铁盘上小火烙熟。烙好的饼外皮微焦,内里松软。她将炖得酥烂的五花肉捞出几块,和着一点青翠的野葱末一起剁碎,塞进切开的白饼里,再淋上一小勺浓稠的肉汁。
“来,尝尝这个。”苏知娴将第一个肉夹馍递给一直眼巴巴守着的明轩。
明轩接过,顾不得烫,大大咬了一口。
饼的麦香、肉的浓香、葱的辛香以及那浸润了肉汁的饼胚的咸鲜,在口中轰然炸开!肥肉部分入口即化,瘦肉酥烂不柴,野葱恰到好处地解了油腻。他吃得满嘴流油,眼睛幸福地眯成了一条缝:“娘!这个……这个太好吃了!”
接着是静姝、明远。每个孩子咬下第一口时,那惊艳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苏语棠也分到了一个。她小心地捧着肉夹馍——控制着力道不让饼被捏扁——咬下一口,瞬间,熟悉的碳水与脂肪结合带来的满足感让她几乎热泪盈眶:“呜……就是这个味儿!虽然缺了香菜和辣椒,但已经秒杀这个时代99%的食物了!知娴,我宣布你就是我的神!”
苏知娴自己也吃了一个,又给每人盛了一碗骨汤手擀面。面条筋道爽滑,骨汤鲜美醇厚,配上几片嫩绿的野菜叶,简简单单,却是人间至味。
这一餐,是这个家许久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饱饭,更是第一次吃得如此丰盛、如此满足。
苏语棠在不知不觉中,吃完了第一个肉夹馍,又眼巴巴地看着锅里。苏知娴笑着又给她塞了一个。然后……是第三个。
当苏语棠打着饱嗝,意犹未尽地舔掉手指上的肉汁时,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这具四岁的小身体,居然吃下了三个成人分量的肉夹馍,外加一大碗面!
而体内那股总是蠢蠢欲动的力量,此刻仿佛也随着食物的消化而变得更加温顺、充盈。她甚至觉得,自己对力道的控制,似乎……精准了一点点?
难道这怪力,真的和饭量有关?需要大量能量维持?
她正琢磨着,院门外传来了翠花婶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苏家妹子!你在家吗?不好了,村里……村里都在传你们家的事,说得可难听了!”
破屋内温馨的气氛,瞬间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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