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他们一定会抢夺别人的土地?”斯崔克咬牙道,“只要自己能吃饱饭、有地方住,为什么还要去抢别人的?这不是多余的吗?”
“多余?”布雷德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一个人,永远不会嫌弃自己的粮食太多,也永远不会嫌弃自己住的房子太大。当他有一间小房子,就会想要一座大房子;当他有一座大房子,就会想要一大片庄园。为了得到这一切,他们会想尽办法,无论是穷凶极恶的掠夺,还是披着仁义道德的外衣巧取豪夺,都会不择手段地去掠夺一切资源!”
他心中暗自思忖:当年,迦南人就是这样抢夺霍纳人的土地,对我们实施三光政策。起初,他们还打着保护霍纳人的旗号,对我们收取重税,缴不出重税的族人,就被他们抓去当奴隶。可霍纳河两岸,本就是我们霍纳人世代居住的家园啊!如今霍纳河依旧流淌,两岸却遍布迦南人的村落,再也见不到我们霍纳人的踪迹了……这一切,我都亲眼所见,刻骨铭心。
思绪收回,布雷德利看着斯崔克,语气沉重而笃定:“人的欲望,就像高山上的滚石,一旦开始滚动,就再也停不下来了。除非,这些石头本来就停在山的底部,从未有过向上攀爬的念头。”
布雷德利领主挺直脊背,周身风系魔法的气息愈发凛冽,他眼神中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沉声说道:“所以,我要以绝对强者的姿态,将这些奴隶的欲望牢牢禁锢在山的底部!因为我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从来都是!”
“不!”杨祀戎猛地上前一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厉声反驳,“天赋人权,人人生而自由!每个人都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活方式,而非你口中那套弱肉强食的歪理!人有欲望不假,但人之所以为人,而非野兽,正是因为人拥有思考的能力!只要人类学会反思,万众一心,就能克服一切困难,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布雷德利闻言,转头看向杨祀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中满是不屑与沧桑:“历史,总是在不断重演着丑陋的一幕。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永远都不会吸取教训。所以,别指望他们会反思,那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
布雷德利的目光缓缓从杨祀戎身上移开,转而落在斯崔克身上,眼神复杂得如同交织的迷雾,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斯崔克,我给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是因为我觉得你很像过去的我。”
他心中却在无声呐喊:实际上,是因为你是我的族人啊!我们都是霍纳人,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液,骨子里藏着同样的坚韧与骄傲。
“可是,我现在的耐心已经用完了。”布雷德利的语气骤然变冷,周身的气压也随之降低,“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愿意离开这些卑劣的奴隶,加入我强者的行列吗?”
我的族人啊,你是霍纳人的后裔,是我们族群最后的希望!而这些奴隶,都是当年侵略霍纳人、双手沾满我们族人鲜血的侵略者的后裔,他们身上流淌着肮脏罪恶的血!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共同压迫、剥削,甚至消灭这些迦南人,为我们的族人复仇?他在心中疯狂地质问,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急切。
斯崔克挺直了脊梁,目光坚定如铁,朗声回应:“天赋人权,人人生而自由平等!每个人都有权利决定自己希望的生活方式。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生命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存在,而是为了燃烧,用自己的光和热照亮他人;而另一种人,却永远只会看着别人燃烧,靠别人的光芒来温暖自己。我,愿意成为那个燃烧的人,去照耀我的同胞,照亮这片苦难的土地!”
“荒谬!”布雷德利厉声反驳,眼中满是嘲讽,“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那么多高尚的分类,只有两种人——吃人的人和被吃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好人不会死,坏人也不会死,但弱者一定会死!强弱可以互换,弱者想要不被吃掉,就必须变强,成为吃人的人!这就是无论世界怎样用谎言掩盖,都无法遮挡的最真实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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