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压在卡兹城的石瓦上,领主府的橡木长桌积着薄尘,哈罗德城主刚卸下边疆索伦城带回的风霜,玄色披风上还沾着沿途的草屑与沙尘。他指尖叩着桌案,指节因用力泛白,斥候加急送来的羊皮卷摊在眼前,墨迹未干的字迹像淬了冰——艾布拉姆斯已率大军直扑卡兹城,前锋距城不足百里。
片刻后,领主府前的练兵场人声鼎沸,铁甲碰撞声、马蹄踏地声混着晚风翻涌。整个卡兹城的士兵列成整齐方阵,银甲在残阳下泛着冷光,腰间长剑出鞘半寸,锋芒隐现;官员与达官显贵们立于方阵后侧,锦袍华服与士兵的粗布甲胄形成鲜明反差,脸上皆带着难掩的惶急。哈罗德站在高台之上,身形挺拔却难掩眼底疲惫,他抬手压下场上的嘈杂,声音透过风传到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艾布拉姆斯的部队旦夕即至,所有人立刻收拾行装,我们即刻撤离卡兹城。”
话音落下,场上瞬间炸开了锅。一位庞硕的贵族往前挤了两步,锦缎腰带勒得他脖颈泛红,语气满是难以置信:“什么?撤离卡兹城?这可是我们世代居住的地方,怎能说走就走!”另一位须发斑白的贵族紧随其后,声音发颤:“领主,我们撤离到哪里去?离开卡兹城,我们无依无靠,难道要在荒野漂泊?”
哈罗德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投奔索伦城领主。索伦城是迦南王国最坚固的城池之一,身为边疆重臣的驻地,王国大半边疆军队皆集结于此,那里能护我们周全。”
“去索伦城?”有人低声重复,语气里满是犹豫,却未等众人再议,一道年轻挺拔的身影从士兵方阵前站了出来,银白骑士甲映着他桀骜的眉眼,正是哈罗德之子彼得。“父亲,”彼得抬眸直视高台,声音清亮,“我们的处境尚未到绝境,即便艾布拉姆斯亲率大军前来,凭卡兹城的城防与士兵,未必不能一战。”
哈罗德眉头紧锁,语气冷了几分:“不行,艾布拉姆斯一到,卡兹城必陷。”
“父亲,您未免太小看我们了!”彼得抬手按在腰间剑柄上,语气带着少年人的狂傲,“单我的骑士小队,便能轻松斩杀艾布拉姆斯麾下两员大将,他的实力,不过尔尔。”
“哼,你还敢夸海口!”哈罗德猛地拍向高台扶手,木屑纷飞,怒火顺着声音迸发,“就是你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主动招惹艾布拉姆斯的部下,才将卡兹城拖入今日的绝境!”
“何来绝境?”彼得梗着脖颈反驳,目光扫过下方的士兵,语气激昂,“只要我们上下一心,定能将艾布拉姆斯的部队打个落花流水!”说罢,他转过身面向士兵与贵族,高声问道:“你们说,是不是!”
“打他个落花流水!”前排的将领率先附和,声音洪亮如雷;另一侧的将领紧随其后,握拳高声响应。下一秒,整个练兵场的士兵与贵族齐齐高呼,喊声震得头顶云层翻涌,“打他个落花流水!誓死保卫卡兹城!”
“住口!”哈罗德的怒喝盖过所有声响,脸色铁青,“你们从未见识过艾布拉姆斯的真正实力,根本不知他有多恐怖艾布拉姆斯拥有40个刻度的魔力已经到达了伟力阶梯巅峰具体有多强我都不清楚!彼得,你再敢蛊惑人心,我便不认你这个儿子!”
“父亲,你……”彼得愣住,眼底满是不甘,“您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平日勤练武艺,并且我也拥有25个刻度的魔力达到了贤力阶梯,光明魔法早已精通,怎会惧他?”
“你懂什么!”哈罗德的声音沉得像巨石,“你以为的精通,在艾布拉姆斯面前不值一提,以你现在的实力,连他三招都接不住!你让大家留下来抵抗,是在害他们——艾布拉姆斯的部队,会把卡兹城夷为平地!”
“这里是我们的家,就算战死,也该守在这里!”彼得猛地转身,再次面向士兵,声音带着决绝,“你们说,是不是!”
“是!誓死守城!”士兵与将领们齐齐抬手高呼,银甲碰撞声与喊声交织,成了场上最坚定的回响。
哈罗德快步走下高台,冲到彼得面前,眼神锐利如刀:“你非要害死所有人才甘心?”
“父亲是王国第一高手也拥有40刻度的魔力,年轻时也是伟力阶梯巅峰,怎越老越胆小?”彼得仰头直视他,语气带着顶撞,“若您不愿战,便公平投票——愿意留下来保卫卡兹城的,站到我这边;想逃跑的,站到父亲那边,我绝不阻拦。”
“你说什么?混账小子,你以为战斗是比魔力大小和多少吗,虽说强者拥有的魔力刻度最多,但是在战斗中对魔法的掌握和精通不足,被比自己魔力小和少的人杀死的例子比比皆是。”哈罗德怒极,抬手狠狠甩在彼得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在场上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愣住了。
彼得捂着脸,眼底满是震惊与委屈:“父亲,你打我?”
“没时间争执了,大家快撤!晚了就来不及了!”哈罗德强压下怒火,转向众人急切催促,“艾布拉姆斯的实力非卡兹城能敌,与其做无谓牺牲,不如保留实力,日后再图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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