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纳村的晨雾还没散透,马蹄声便踏碎了村口的寂静。查克站在土坡上,望着杨祀戎五人的背影,眉头皱得很紧,手里攥着腰间的刀柄,沉声道:“大人,你们路上务必当心,村里的事交给我,定不会出半分差错,若有紧急消息,我立刻派人传信给你们。”
杨祀戎勒住马缰,回头看了眼熟悉的村落,眼底掠过一丝凝重,语气沉稳:“查克,村子的安稳就靠你了,善待村民,守好北岸,等我们回来。”他心里装着奥利维亚,没多余寒暄,话音落便调转马头,“走。”
五匹马齐头并进,朝着西方疾驰。杨祀戎骑在最前头,背脊挺得笔直,目光始终望着前路,风卷着他的发丝,却吹不散眉宇间的焦灼。凯撒跟在他身侧,看他神色紧绷,轻声道:“祀戎,心急无用,奥利维亚身手不弱,泰德也稳妥,短时间内该无大碍,我们稳步赶路,总能追上。”
“稳妥?”杨祀戎喉结动了动,声音发沉,“她带走了哥布林号角,那东西是祸根,乱世之中,怀璧其罪,何况她心里压着仇,做事难免冲动。人这一辈子,越是执着于某件事,越容易失了分寸,我怕她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华纳在后面闷声道:“放心,我们脚程快,早晚能追上,真遇到事,咱们几个联手,什么麻烦都能扛下来。”华纳性子耿直,说话直来直去,却透着实打实的靠谱。
魏特林捻了捻手指,沉声道:“路上多留意过往行人,挨个打听,总能问到踪迹。乱世赶路,凡事多留个心眼,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现在各方势力都不安分。”他心思最细,凡事都想得周全些。
朱姆沃尔特骑着马刻意贴得近了些,谄媚笑道:“大人,有我们跟着,定能护您周全,早日找到奥利维亚小姐。您放心,路上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我第一个察觉。”他总想着表忠心,盼着能得杨祀戎重用。
杨祀戎没接他的话,只是淡淡瞥了眼,心里清楚朱姆沃尔特的心思,却也不戳破,乱世之中,能用的人便留着,只是这份刻意的殷勤,终究落了下乘。他望着沿途掠过的荒草,忽然开口:“你们说,人为什么总要把心事藏着?明明并肩而行,却偏要独自扛着风雨。”
凯撒沉默片刻,道:“或许是怕牵连旁人,或许是觉得有些痛,只能自己消化。人心就像密闭的盒子,有的东西装久了,便不愿再轻易打开,怕见光,也怕扰了别人。可真心相待,本就该同担祸福,藏着掖着,反倒容易生隙。”
“生隙……”杨祀戎低声重复,眼底掠过一丝怅然,他和奥利维亚相拥而眠的温柔还在眼前,可她转头便不告而别,这份隔阂,已然悄无声息地生了根。
一路疾驰,傍晚时分,海马斯村的轮廓渐渐清晰。远远便见村口站着一群人,为首的汉子穿着粗布长衫,面带笑容,见他们过来,连忙快步迎上前,拱手行礼:“属下参见大人,恭迎大人驾临海马斯村。”正是海马斯村新任村长,名叫洛伦。
杨祀戎翻身下马,颔首道:“不必多礼,村子近来如何?”
洛伦脸上笑意更浓,连忙回话:“托大人的福,村子一切安好。自从伊斯坎德尔父子倒台后,村民们彻底松了口气,现在都一心归顺霍纳村,别说他们死而复生,就算活着回来,村民们也绝不肯再认他们做主了。前些日子还有老人说,跟着大人,才有安稳日子过,比跟着那对吸血的父子强百倍。”
杨祀戎点头,心里稍安:“百姓要的不过是安稳度日,你们能让他们踏实,便是尽到了本分。带我去村里看看。”
“是,大人请。”洛伦连忙引路,一行人朝着村里走去。只见村里的房屋大多翻新过,断壁残垣早已清理干净,街道铺得平整,虽不算精致,却也结实好走。路边的田地里,有村民在打理庄稼,还有几个穿着短褂的汉子来回巡逻,正是村里的卫兵,个个腰杆挺直,眼神锐利,精神头很足。
走到村子中央,有一间敞亮的屋子,门口挂着布帘,里面传来咳嗽声,洛伦介绍道:“大人,这是驻村医生的住处,您派来的医生每日坐诊,村民们有个头疼脑热都能及时医治,大家都很感激您。旁边那间是农业技术员的屋子,技术员教村民们改良种子、打理田地,今年的庄稼长势比往年好太多了。”
杨祀戎走进医生的屋子,见医生正在给一位老人诊脉,动作细致,语气温和。又去了农业技术员的住处,技术员正拿着图纸,给几个村民讲解耕种技巧,村民们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发问。他转头对洛伦道:“做得不错,你用心了。”
洛伦连忙摆手,笑着说:“全赖大人的领导有方,属下不敢居功。若不是大人派来医生和技术员,又给村子拨了物资,属下就算有心,也难有这般成效。”
杨祀戎皱眉,沉声道:“用不着这样。有功当赏,有劳当记,你把村子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稳,这就是你的功劳,掺不得半分虚的。你做的这一切我都记在心里,等以后霍纳村发展好了,我会另外提拔重用你,好好干,别辜负了村民,也别辜负了自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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