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消毒水刺鼻的气味混着腐肉的腥气,李毅蜷缩在停尸间角落,颤抖着将刀片抵住手腕,化疗让他形如枯槁,手背布满淤青的针孔,癌细胞像贪婪的蛀虫啃噬着他每一寸生机,医生说最多还有两周,与其在剧痛中慢慢等死,还不如给自己做个了断。
当刀片刚划破皮肤,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毅慌忙将刀片塞回口袋,躲进装着两具尸体的裹尸袋中间,脚步声在门外戛然而止,接着是金属摩擦地面的声响,停尸车轱辘碾过门槛的瞬间,他看见白布下露出半截苍白的手腕——那手腕上竟有和他一模一样的化疗针孔。
趁着脚步声远去,李毅鬼使神差地掀开白布,死者面容年轻,可皮肤却泛着青灰色,胸口插着的监护仪导线还在微微颤动。
就在这时,他发现死者左手紧紧攥着一本黑色笔记本,封面温润如羊脂玉,烫金花纹在冷光灯下泛着神秘的光。
笔记本封面上用华丽的烫金大字写着:“献予濒临消亡的灵魂——‘永生之宴’启封。”
李毅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字迹,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字迹竟然随着李毅手指的触碰竟然就那样的化开了,就像新鲜的血液,翻到第二页,“焕颜秘羹”的食谱赫然在目,所需食材让他瞳孔骤缩——年轻女子的脸颊肌肤两片……
“这一定是幻觉……”李毅踉跄后退,撞上金属柜发出刺耳声响,当他再低头,笔记本竟牢牢粘在掌心,无法挣脱,窗外突然炸响惊雷,闪电照亮食谱上跳动的文字:“真正的永生者,从不会惧怕鲜血。”
暴雨砸在屋顶的声音越来越响,李毅的视线逐渐模糊,恍惚间,他看见自己惨白的手背开始长出新生的皮肤,枯瘦的肌肉重新隆起,等他回过神,手中不知何时已握着一柄手术刀,而停尸间的铁门,正被雨水冲开一道缝隙……
……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在病房里回荡,李毅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花纹,喉咙里尽是划不来的腥甜,化疗让他的头发所剩无几,枯瘦的手背布满淤青,那些扎针留下的痕迹如同蜿蜒的小蛇,医生已经下达了最后的通知,癌细胞如同疯狂生长的野草,在他体内肆虐,吞噬着他的生命,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那天傍晚,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窗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在护士例行查房离开后,李毅在枕头下摸出那他自其他死者那里得来的笔记本,借着昏暗的床头灯,他看着被自己拿在手里的黑色笔记本,封面触感温润如羊脂玉,中心有一个小小的、繁复的烫金纹章,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他翻开第一页,一行带着无尽血腥和诱惑力的汉字映入眼帘,墨迹仿佛尚未干透:“献予濒临消亡的身体——‘永生之宴’启封。”
第二页的食谱让他瞳孔骤缩——“焕颜秘羹”,食材列表旁标注着“年轻女子的脸颊肌肤两片,需在活体状态下完整剥离,保留皮下脂肪层,其蕴含的鲜活胶原蛋白与生机能量,能重塑衰老受损的肌肤组织,修复细胞损伤” 。
烹饪步骤写着要用月光浸泡三小时,再以文火慢炖,直至汤汁呈现出珍珠般的光泽,李毅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三天后的深夜,李毅裹着黑色风衣,在昏暗的街口游荡,路灯在潮湿的地面投下惨白的光晕,仿佛为他的罪恶行径披上一层朦胧的面纱。
当那个穿着碎花裙的年轻女孩哼着歌从他身边经过时,他猛地从背后勒住她的脖颈,将沾有乙醚的手帕捂在她口鼻上,女孩挣扎着,发出细微的呜咽声,裙摆被风吹起,如同一只垂死的蝴蝶。
李毅虽然心中害怕,可还是一脸冷酷的将女孩拖进废弃的仓库,仓库里弥漫着让人窒息的闷热气息,他从背包里取出锋利的手术刀,在惨白的灯光下,刀刃泛着冰冷的寒光。
女孩的脸颊还带着温热,他屏住呼吸,将手术刀轻轻贴在她的皮肤上,顺着脸颊的轮廓,小心翼翼地划开第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涌出,在女孩苍白的脸上蜿蜒成诡异的图案。
女孩在昏迷中发出痛苦的呻吟,李毅的手微微颤抖,但求生的欲望让他变得疯狂,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切割,直到两片带着血丝的脸颊肌肤被完整剥离,如同两片凋零的花瓣。
回到家,李毅将肌肤放入特制的容器,按照食谱的要求,让月光浸透每一寸组织,看着容器里渐渐泛起的微光,他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当秘羹入口的瞬间,他感觉喉咙里灼烧的癌细胞似乎在退缩,新生的皮肤从喉间蔓延,粗糙的表皮被新生的细腻肌肤所取代,那种感觉既奇妙又恐怖。
从此,黑色笔记本成了他的救赎圣经,“强魄浓汤”需要年轻女子的心脏,“其蕴含的强劲生命力与充沛能量,能激活衰竭的心脏功能,修复破损的心肌细胞,重塑强健的体魄” 。
李毅在得到食谱的第二天,就潜入到了一个女子单身公寓,用枕头死死捂住正在熟睡女孩的脸,当女孩停止挣扎,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已死女孩身体上残留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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