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活人献祭镇压地基的民间邪法,终将招致冤魂索命与因果报应的反噬。
……
夏季三伏天的夜,闷得就像是早餐铺里蒸包子的蒸笼。
太阳下扣上安全帽的我,汗水顺着帽檐流下。
我负责今晚地下车库的最后浇筑收尾,工头老黄特意叮嘱,后半夜有雨,一定要在前半夜整完,让大伙都抓抓紧。
地下车库比地上凉快不少,可那凉意却带着一股子阴冷湿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同事小文正摆弄着混凝土振动棒,脸色不太好看。
“听说了吗?看仓库的老李,昨晚值夜班后,人就没了,安全帽和鞋子都在工棚,鞋里全是没干的湿水泥……”
小文凑到我跟前压低声音说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接话。
他想起昨晚隐约听到的,从车库深处传来的敲击声,闷闷的,一下一下,像是有人握拳捶打在硬物上。
混凝土泵车轰鸣起来,我和小文不再闲聊,开始埋头干活。
振动棒在灰浆里嗡嗡作响,水泥像融化的蜡一样流动、摊平。
我负责抹面,不知怎的,总觉得脚下新铺的水泥底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灯光昏暗,平整的水泥表面,偶尔会泛起一丝不自然的波纹,仿佛有活物在下面挣扎。
凌晨两点,终于完工。
小文打了声招呼先走了,我累得坐在台阶上喘口气。
偌大的车库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几盏临时接出来的不怎么亮的临时灯。
“嗒……嗒……”
清晰的敲击声再次响起,从车库最深、最暗的地方传来。
突然传出的动静让我汗毛倒竖,抓起手电筒循声走去。
灯光扫过刚抹平的地面,光滑如镜。
可当我走到一根承重柱旁时,手电筒的光亮猛地闪烁起来。
柱脚与地面衔接的那片水泥,颜色似乎格外深暗,那形状……像极了一个模糊的、挣扎的人形轮廓,甚至能看到几根微微凸起的掌印!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头皮发麻,连连后退,逃也似地冲回了地面。
我不敢跟别人说,怕人笑话我一天就知道胡思乱想。
第二天,工地上炸开了锅。
小文被人发现昏死在地下车库那片新水泥地上,身边是一片狼藉的挣扎痕迹。
水泥地里,那个昨夜在我面前还模糊的人形轮廓,此刻变得清晰无比,边缘甚至出现了细密的裂纹,仿佛有什么东西刚从里面破茧而出。
更骇人的是,轮廓头部的位置,水泥微微隆起,扭曲出一个依稀可辨的五官,绝望地仰望着天花板。
包工头老黄一脸的铁青,不理会众人的恐慌,一脸胡扯的说小文是中暑。
随即粗暴地驱散了人群,并且警告所有人不许到处胡说,否则就不给开工资。
之后亲自带着两个亲信,用最快的速度把那片水泥重新抹平。
我心里却明镜似的,这工地底下,不干净。
这也让我想起自己一个远房表叔,多年前也在工地上干活,后来却说什么也不干了,回了老家种地,就是因为撞上过类似的邪乎事。
我当晚就请了假,买了车票,直奔表叔家。
表叔听我磕磕巴巴地讲完工地上的怪事,沉默了许久,眼神里透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恐惧。
他狠狠的抽了一口手上的旱烟,一双带着恐惧的眼睛望着远处,缓缓开了口:“大侄子!你这事,确实不是小事,干咱们这行,有些老地方,确实邪性。”
他吐出一口烟,烟雾缭绕,接着说道:“你刚才说,水泥里头……显出人形了?”
我连忙点头。
得到我的确定,表叔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那是‘地怨’……底下埋了不该埋的东西,年头久了,或者又沾了新的血气,就要闹腾。”
说到这里的表叔,紧着抽了几口烟,眼睛里有种数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当年……也差点折在里头。”
表叔说,那是九十年代末,他在南边一个物流中心工地干活。
那地方旧时是乱葬岗,荒废了好多年。
工程进度一直很顺,直到要打核心区域的地基时,出了邪事。
“不是打不下去,是打下去之后,桩机自己往上弹!像是底下有东西在往外顶!换了好几台机器,都一样!”
“老板姓胡,急得直跳脚,要是工期到了交不了,他这一年就白忙活了!”
表叔眼神空洞这说道。
后来,胡老板夜里悄悄带了个穿长衫的老头来看。
那老头捏着手指算了半天,说这地方煞气太重,普通的“镇物”压不住,需要“生根的桩”。
“啥叫‘生根的桩’?”
我一脸好奇。
表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就是……把‘活桩’打到地里去,让那‘桩’在下面‘生根’,上面的楼才稳。”
“活桩?”
“对,‘活桩’,说白了就是“活人”!”
说到这里我表叔的脸不由得抽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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