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成,朋友们都叫我阿成。
在认识大飞之前,我对鬼神之说向来是嗤之以鼻的,谁让咱是生在红旗下的新世纪青年呢!
总觉得那些神神叨叨的故事不过是用来吓唬小孩的玩意儿。
直到大飞去了殡仪馆上班,经历了一些无法言说的怪事,我才慢慢意识到,这世界上有些东西,真的没法用常理解释。
大飞本名赵飞,因为天生嗓门大,又特别爱吹牛,我们这帮发小就给他起了“大飞”这个外号。
他中专毕业后去当了两年兵,退伍回来就一直在家等着分配工作,那段时间里,他整天跟我们吹嘘:“我家上面有人,稍微疏通一下关系,进公安局那是稳稳的!”
结果这“疏通”来“疏通”去,小半年过去了,最后却被塞进了民政局下属的单位——殡仪馆。
得知这个消息的那天,大飞的脸黑得像刚从煤窑里捞出来一样,在小酒馆里猛灌了三瓶啤酒,然后拍着桌子大骂:“踏马的,公安局和殡仪馆能一样吗?一个是抓活人的,一个是送死人的!这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当时身为“损友”胖猴在一旁笑嘻嘻地补刀:“我看差不多嘛,反正都是跟‘人’打交道,只不过一个是活的,一个是死的罢了。”
大飞听了气得抄起桌上的空酒瓶就要揍他,还好被我们几个死死拦了下来。
不过大飞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大,郁闷了没几天,居然就开始在我们面前炫耀起殡仪馆的“福利”来……
工资比一般单位高不少,活儿还相对清闲,而且时不时能“免费自驾游”。
“自驾游?”我当时就纳闷了,殡仪馆怎么还跟自驾游扯上关系了。
没想到大飞开始眉飞色舞的解释了起来:“对啊!就是自驾游!我们馆里没装火化炉,所以遗体都得拉到外地去烧,有时候遇到特殊情况,还得把尸体送回老家安葬,你们谁要是陪我出车,路上包吃包住,还能沿途看看风景,多划算!”
我心里暗骂一句“卧槽!”嘴上忍不住说道:“不是大飞,这就是你说的‘自驾游’!那踏马的是一回事吗?”
不过胖猴一听有“包吃包住”的好事,立马就来了劲,嚷嚷着要第一个跟车。
结果第一次跟车就被大飞揍了一顿——因为这货一上车就脱鞋,那脚臭味简直能把人熏晕过去,大飞被熏得差点把灵车开进路边的沟里。
殡仪馆里除了大飞,正式员工就两个人——馆长老张和副馆长老朱。
另外还有个临时工王伯,六十多岁了,听说年轻时走南闯北,干过不少行当,还专门给人修坟看风水,肚子里装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故事。
每次我们去殡仪馆找大飞玩,总能看到王伯蹲在门口抽着旱烟,眯着眼睛跟我们讲那些他“亲身经历”的灵异事件。
“小赵啊!我跟你说,跑夜路的时候一定要当心,尤其是城西那条老山路。”看我们都看向他。
王伯悠闲地吐着烟圈,神神秘秘地说道:“那地方‘不干净’,以前出过不少事,几十年前还有人在那儿见过奇怪的东西……”
大飞嘴上虽然说着“王伯您这都是封建迷信,不可信”,可每次要跑夜车,还是会硬拉着我们陪他一起,用他的话说就是“人多热闹,不犯困”。
十二月的某个晚上,我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大飞突然打电话给我:“阿成,快,陪我去趟新城,送个遗体过去,完事之后我请你吃夜宵!”
我本来是不太想去的,大半夜的跑那么远,想想都觉得累,可一听他说新城有家牛杂锅特别出名,味道那简直就是一绝,身为吃货的我立马就改变了主意,答应了下来。
送遗体的过程很顺利,对方家属也挺通情达理,没什么麻烦事。
返程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天空突然飘起了细雨,不大,但挺密的。
大飞看了看导航,说:“走老山路吧!这条路近点,能早点回去。”
我皱了皱眉,心里一下子就想起了王伯之前的警告,但看大飞已经开始打转方向盘了,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心里隐隐有点不安。
车子驶入老山路后,四周越来越荒凉,别说车了,连个村庄的影子都看不到。
雨丝在车灯的照射下像一层薄薄的雾,把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得朦朦胧胧的。
路边偶尔会闪过几座孤零零的坟头,坟前的石碑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突兀,气氛莫名地阴森起来。
“这路真他妈瘆人……”大飞小声嘀咕着,顺手打开了收音机,想听听歌缓解一下气氛,结果拧了半天,收音机里全是“滋滋啦啦”的杂音,什么也听不清。
我正想开口笑话他,其实是掩饰自己的胆小,突然车子猛地一颠,放在副驾驶座上的矿泉水瓶“咕噜噜”地滚到了我的脚下。
我弯腰去捡,就在这时——
“吱——!”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响起,大飞猛地一脚踩下了刹车,我的脑袋因为惯性狠狠撞在了前面的储物盒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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