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太平间的钱,千万别捡!
“医院太平间的东西,千万别碰!尤其是死人身上的钱财……那是给逝者上路的买路财,活人拿了,等于断了死人的轮回道,这笔账,得用你自己的阳寿和运气来填!”
这话是我姥爷,抿着老白干,红着眼圈跟我说的。
他以前在县医院守过太平间,退休后总爱念叨这些忌讳。
那时我正上高中,满脑子数理化,只觉得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是封建迷信,听是着刺激,但压根没往心里去。
直到我实习那年,才用血淋淋的教训明白了,有些规矩,是用命试出来的。
我学的是临床医学,大四在市一院实习。
同科室的有三个哥们儿,胖子、阿龙和小关。
我们四个被分到急诊外科,跟着带教老师三班倒。
那年夏天格外闷热,急诊室像塞满水果的罐头,我们忙得脚打后脑勺。
那天是我们轮值大夜班,从晚上八点忙到凌晨三点多,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个醉醺醺的外伤患者。
四个人瘫坐在护士站的椅子上,像四条脱水的咸鱼。
胖子掏出手机,有气无力的说:“三点四十了,憋死了,去太平间那边楼梯口抽一根?那儿凉快,还没人管。”
市一院的太平间在住院部负一楼,旁边有个消防通道,灯光昏暗,人迹罕至,成了我们这些夜班牲口偷偷放风的据点。
我脑子里闪过姥爷的话,有点犹豫,但看着他们仨已经起身,也不好扫兴,便硬着头皮跟了下去。
负一楼的声控灯接触不良,脚步响一下,灯亮一下,随即又陷入更深的黑暗,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太平间的厚重铁门关着,但门缝里丝丝地往外冒着冷气,混合着消毒水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旧家具发霉的味道,让人汗毛倒竖。
阿龙分了烟,打火机“咔哒”一声,微弱的火苗短暂地驱散了眼前的黑暗。
“咦?那是什么?”眼尖的小关突然指着太平间门口的地面。
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我们看到门缝边,赫然躺着一张折叠起来的、半新不旧的百元钞票。
红色的纸币在灰暗的水泥地上,显得格外扎眼。
“哟,谁掉的钱?运气不错啊!”胖子吐了个烟圈,笑道。
“在这地方……这钱拿着有点瘆得慌吧?”我下意识地开口,心里那股不安又冒了出来。
“怕啥?一百块呢!够咱明早吃碗加肉的拉面了。”
小关已经弯腰捡了起来,拿在手里搓了搓。
“再说又没人看见,不捡白不捡。”
阿龙也凑过去看,诽谤道:“死人财你也敢发?小心晚上找你讨债。”
“扯淡!咱们学医的还信这个?这是科学的时代!”小关满不在乎地把钱塞进白大褂口袋,拍了拍。
“明天早上,我请客!”
我张了张嘴,想把姥爷关于“买路财”的话再说一遍,但看着他们不以为然的表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种氛围下,坚持说这些,只会被嘲笑胆小。
我们抽完烟回到值班室。
后半夜没什么事,我趴在桌子上打盹,却睡得极不安稳。
迷迷糊糊中,似乎总是听到一种极轻微的、像是硬币在地上滚动的声音,时远时近。
五点多的时候,我被一阵低低的哼唱声弄醒。
是小关,他背对着我们坐在椅子上,肩膀微微耸动,哼着一种调子古怪、不成曲调的旋律,不像唱歌,倒像是……某种喑哑的呓语。
“小关,你没事吧?”胖子推了他一把。
小关猛地转过头,眼睛布满了血丝,嘴角却咧开一个极其僵硬诡异的笑容:“冷……好冷啊……钱……不够……”
七月的天,值班室空调才二十六度,他却抱着双臂,牙齿都在打颤。
我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想到了那张百元钞票。
“小关,那钱!那钱不能要!快扔了!”我急忙喊道。
一听到“钱”字,小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瞪着我,眼神凶狠得陌生:“我的!那是我的!谁也别想抢!”
他死死捂住口袋,不再理会我们,径直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朝外面走去,方向正是负一楼。
我们喊他,他充耳不闻。
早上七点交班,小关还没回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我的心头。
我和胖子、阿龙冲到负一楼,太平间门口空无一人,只有那扇铁门沉默地立着。
后来,是保洁阿姨在太平间一个堆放杂物的角落里发现了蜷缩成一团的小关。
他浑身冰冷,脸色青白,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张红色的百元大钞。
送到抢救室,体温低得离谱,各种检查都做了,查不出任何器质性病变,他就是不停地喊冷,盖几床被子都没用,意识也渐渐模糊。
小关住院的第二天,我和胖子、阿龙去看他。
他躺在病床上,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嘴唇上下蠕动,反复念叨着:“路费不够……过不了河……要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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