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僵硬地直起上半身,盖在脸上的黄纸滑落,露出那双浑浊无神的眼睛。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要说什么。
“诈尸了!诈尸了!”陈大壮连滚带爬地逃出灵堂,其他人也哭喊着往外冲。
只有张明强站在原地没动,他死死盯着尸体,发现尸体的手指在轻微抽搐。
这不是民间说的诈尸,更像是医学上的尸僵缓解期肌肉痉挛,但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张明强壮着胆子凑近尸体,突然注意到尸体后颈处有一个细小的针眼,周围皮肤呈现不正常的青紫色。
他心里咯噔一下——这绝不是自然死亡的迹象!
“都别慌!”张明强大喊,但没人听他的。
灵堂转眼间就空了,只剩下他和那具半坐着的尸体。
张明强深吸一口气,伸手轻轻推了推尸体。
让他惊讶的是,尸体竟然缓缓倒回棺材,恢复了平静。
只有那双眼睛还睁着,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他掏出手机想拍照留证,却发现刚才慌乱中手机不知掉在了哪里。
第二天一早,“陈三槐诈尸”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神婆黄仙姑拄着拐杖来到陈家,一进门就大惊小怪地嚷嚷:“哎呀呀!这是冲撞了鬼神啊!必须马上做法事,不然全村都要遭殃!”
嘴上说着要面临灾祸,可她心里却暗暗得意,这种时候正是她大显身手、捞钱的好机会。
她绕着棺材转了三圈,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掏出一叠黄符纸:“这是镇尸符,贴在棺材四角,一张一百块。”
陈红梅正要掏钱,张明强拦住她:“别信这些,老爷子可能是死后肌肉痉挛,不是什么诈尸!”
他昨晚找了半夜手机,可惜一直没找到,现在没有证据,只能先想办法拖延下葬。
一听有人挡自己财路,黄仙姑尖叫出声:“你小子懂什么!七月半鬼门开,黑猫过尸必起僵!昨晚要不是那只黑猫惊了尸,老陈头也不会坐起来,现在他的魂被勾回来了,不镇住的话,今晚肯定要出事!”
村里人议论纷纷,大多站在神婆这边。
村霸黄有财趁机煽风点火:“我早说了,陈三槐死得蹊跷,昨天我还看见他在河边溜达,精神好着呢,怎么说没就没了?”
说这话的同时他斜眼瞥了陈大壮一眼,眼中威胁之意明显,警告他别乱说话。
张明强注意到,黄有财说这话时,陈大壮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这时候村主任陈羊羽也是站出来说道:“都别瞎嚷嚷了,我已经报警了,让警察来看看怎么回事。”
他心里盘算着,要是警察查出什么,那两条烟可不能白拿。
“警察管得了活人,还管得了死人?”黄仙姑冷笑。
正说着,镇上的两个民警到了。
他们检查了尸体,听了村民的描述,也是一头雾水。
在了解情况以后,年轻民警不确定的说道:“可能是神经反射吧!尸体在特定条件下会出现肌肉收缩...”
“那黑猫怎么解释?尸体脖子上的针眼怎么解释?”张明强质问道。
两个民警面面相觑:“什么针眼?”
张明强这才意识到,昨晚看到的针眼现在竟然不见了!尸体后颈的皮肤完好无损,仿佛那个针眼从未存在过。
他心里一沉,难道是自己看错了?还是有人动了手脚?
民警最终以“自然现象”结了案,嘱咐村民不要传播迷信思想,然后就离开了。
村民们却不买账,各种谣言越传越邪乎。
有人说看见陈三槐半夜在村里游荡,有人说听见他在河边哭诉,最离谱的说法是陈三槐其实没死,是被儿子陈大壮活埋的。
陈大壮听着这些话,整夜整夜睡不着,总觉得他爹的眼睛在黑暗里盯着自己。
张明强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借口给陈家人检查身体,悄悄在陈家老宅转了一圈。
在陈三槐的卧室里,他发现了一个藏在床板下的小账本。
翻开账本时,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这里面说不定就有真相。
账本上记录了一些土地买卖的信息,还有几处用红笔圈出来的日期和数字。
最引人注目的是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字:“大壮和黄有财勾结,要卖祖坟地,我不同意,他们...”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
张明强合上账本,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原来如此,这根本不是意外!
他找到陈羊羽,把自己的发现和猜测说了。
陈羊羽听完后脸色难看:“难怪...村里最近在传要开发后山,黄有财一直在暗中收购土地,祖坟那片地位置最好,但陈三槐一直不同意卖。”
他懊恼地拍了下大腿,自己竟然收了那种人的好处。
“主任,我们必须阻止他们今晚下葬,尸体是最好的证据。”张明强强调道。
“可村民都被‘诈尸’吓坏了,巴不得早点埋了,而且我们没有确凿证据...”陈羊羽面露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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