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五河的后事还没办完,钱胖子就出事了。
他家院角有口老井,井水不深,平时打水都得探个身子往下够。
那天早上,他婆娘听见井里有动静,趴在井沿一看,吓得魂都飞了,钱胖子头朝下栽在井里,两条腿向上,脚还在微微抽搐,手里还攥着那根戳过郑大河尸体的竹篙。
众人把他捞上来时,他早就没了气,嘴里灌满了井泥。
村里人彻底慌了,家家户户插门闭户,连井边都不敢靠近。
可没等大家缓过劲,刘三也没了。
刘三家种着两亩水稻,前几天下雨,稻田里积了水。
那天他去田里查看稻苗,直到傍晚都没回家。
他媳妇去找,发现栓柱趴在稻田里,脸朝下浸在水里,手里还攥着一把稻穗。
那稻田的水刚没过脚背,他却像被钉在水里似的,捞上来时,浑身的皮肤都泡得发白,脚踝上还缠着几根水草,像是从河里带来的。
刘三死后没两天,王保国也遭了难。
那天他去河边挑水,桶刚放进水里,突然“啊”了一声,整个人往河里倒去。
旁边的人赶紧去拉,却觉得水里好像有东西拽着王保国,怎么拉都拉不动。
等把人捞上来,王老三已经没气了,他的脚踝上有一圈青黑的印子,像是被人握出来的一样。
他媳妇后来哭着说,头天晚上王保国就跟她说:“总觉得有人在床边拽我脚,凉飕飕的,还说我埋他的时候没按规矩来……”
四天死了五个人,村里的老人都说是水鬼寻替死鬼。
有人拎着酒,揣着烟,去找李爷。
李爷是村里最老的人,年轻时在船上当过掌舵的,懂水上的门道,也懂这些忌讳。
李爷在屋里喝了一下午酒,傍晚出来时,脸黑得像锅底。
他扫了一圈围着他的人,声音发颤:“是郑大河的怨气没散!他死的时候睁着眼,被人瞅了脸,还沾了郑五河和钱胖子的影子,坟头又垒高了,刘三和保国虽没破忌,却沾了尸气,也成了目标,不镇住他,村里还得死人!”
众人吓得腿软,围着李爷问咋办。
李爷抹了把脸,一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今晚子时,去乱葬岗挖开棺材,把坟头平了,用五帝钱做的钱剑把郑大河钉住,再泼上黑狗血,不然这祸事没完!”
夜里,月亮被云遮得严严实实,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我们十几个汉子,拿了锄头、铁锹,揣着提前削好的桃木钉,跟着李爷往乱葬岗走。
风刮过河边的芦苇荡,“沙沙”响,像有人在背后低语。
我总觉得后脖颈凉飕飕的,忍不住回头看,可身后啥也没有,可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手里的铁锹都快拿不住了。
到了郑大河的坟前,几人先把坟头的土扒平,然后哆哆嗦嗦挖了没几下,就碰到了棺材板。
李爷喊了声“慢点”,亲自拿起撬棍撬棺盖。
那棺盖像被粘住了似的,费了老大劲才撬开一条缝,一股腥臭味飘了出来,不是尸臭,是河泥混着烂水草的味,闻着让人恶心。
李爷举着油灯往里照,我凑过去一看,腿当时就软了,差点坐在地上。
郑大河的脸竟然是青黑的,脸皮紧皱着,眼睛还睁得溜圆,直勾勾盯着我们,嘴角咧着个诡异的笑,胸口和脸上还隐约能看见黑影,像是郑五河、钱胖子还有刘三的影子!
“快!刺他!别愣着!”李爷大喊,声音都变了调。
我闭着眼,举起手里的五帝钱剑,猛地往棺材里扎,“噗”的一声,五帝钱剑竟然像利剑一样,结结实实扎进了郑大河的心脏。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跟着往棺材里撒下大把五帝钱。
李爷拎着提前准备好的黑狗血,“哗啦”一下泼了进去,大喊:“赶紧把棺材钉死!坟头别再垒高了!”
我们七手八脚地把棺盖钉死,又把坟头的土扒平,让坟地和地面齐平,这才敢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没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和风吹芦苇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发毛。
李爷回家后就病倒了,发了半个月的高烧,嘴里胡话不断,说的都是“别沾我的影子”“坟头别高”之类的话。
病好之后,他再也没去过河边。
从那以后,村里没人敢提这事。
只是阴雨天路过河边、井边,甚至稻田时,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像有人在拉衣角。
低头一看,影子旁边总像多了道模糊的黑影,可回头再看,啥都没有。
现在我看见有水的地方,都绕着走,连影子都不敢往水边凑。
老辈人传下的规矩,都是血换来的,水里的东西,真的压不住啊。
要是你们在河边见了浮尸,可别像郑五河他们那样作死往前凑。
记住了:别戳、别瞅脸、藏好影子、平坟埋,扭头就跑才是正经事,有些忌讳,不信不行!
ps:五帝钱
· 来源:盛世流通的铜钱,用红线捆扎成剑形(钱剑)。
· 效力:汇聚了盛世王朝的浩然正气与万家阳气。将其拍入或用红线缠绕固定于尸身要害,能以人间烟火气化解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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