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真要走老坟道啊?”
网吧老板老张从门口探出半个身子对我喊道。
门牌匾的灯光线,照在他油腻的脸上,使老张看上去亮的发光。
我叼着烟,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怕个球!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谁还信那些鬼啊神的。”
随即一个潇洒的转身离开。
深秋的夜风带着特有的凉意,我缩了缩脖子,把外套拉链拉到顶。
手机显示凌晨一点十七分,要不是明天一早要帮老爹收稻子,我还能在网吧再战三小时。
从镇上回村有两条路,大路绕远要多走四十分钟,小路穿老坟道只要二十分钟。
老坟道这名字听着瘆人,其实就是一片老坟地(俗称烂死岗)旁边的小路,村里人死了都埋那儿,几十年下来,坟包挨着坟包,白天路过都觉得阴森。
我哼着歌往前走,月光被云层遮得严严实实,手电筒的光只能照出前面三五米,剩下的区域黑的瘆人。
因为是小道的缘故,道路两边的杂草长得比人还高,夜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响声。
“阿强......”
我猛地站住,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那声音又轻又飘,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贴在我耳边呢喃。
“谁?”
我转身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除了晃动的杂草,什么也没有。
肯定是熬夜打游戏幻听了,我心想!
我摇摇头,继续往前走,脚步却不自觉地加快。
“阿强......”
这次声音无比清晰的传入我的耳中,是个女人的声音,带着点哭腔。
我后脖颈一阵发凉,手里握着的手电筒光线也开始不稳定地闪烁。
“谁在那儿?”我又忍不住回头问了一遍,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没有回答,只有风吹过坟头纸幡的哗啦声。
我咽了口唾沫,突然想起小时候奶奶说的话:“走夜路听见有人叫你名字,千万别答应,更别回头。”
我僵在原地,手电筒的光越来越暗。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啊!”我大叫一声,猛地转身……
空无一人!
但肩膀上冰凉的触感还在,就像有人用冰块按在那里。
我浑身发抖,手电筒终于彻底熄灭。
黑暗中,我听见自己那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跳。
跑!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我撒腿就跑,背包里的水瓶和钥匙叮当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着我。
不知跑了多久,我终于看见村口的灯光,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大口喘气。
回头望去,老坟道方向一片漆黑,安静得可怕。
回到家,我连脸都没洗就钻进被窝,却怎么也睡不着。
肩膀上那个冰凉的触感一直没消失,反而慢慢扩散到整个后背,像是有人贴在我身后。
……
“强子!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老爹的吼声把我从恐怖的梦境中拽出来。
我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头疼得像是被人用锤子敲过。
窗外阳光刺眼,看挂钟已经上午十点半了。
“马上起!”
我赶紧应了一声,发出的声音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掀开被子时,我发现床单上一片潮湿,不是汗,而是一种粘稠的、带着腥味的液体。
我皱了皱眉,以为是昨晚太紧张尿床了,可凑近一闻,那味道像是...像是河水里的淤泥。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吓了一跳!
只见镜子中的我脸色青黑,眼白上布满血丝,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
更可怕的是,我的脖子上有一圈淡淡的淤青,就像是被绳子勒过一样。
“见鬼了...”我嘟囔着,伸手去摸脖子,却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手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五指张开,缓缓地梳过头发,就像...就像女人梳头那样。
我瞪大眼睛,那只手却不受控制地继续梳着头,一下又一下,动作轻柔得诡异。
就在这时,老爹催促的声音再次传来。
“强子!磨蹭什么呢!稻子都要烂地里了!”
“来了来了!”
我使劲甩了甩手,那种被控制的感觉才消失。
饭桌上,老爹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你昨晚去哪野了?脸色跟死人似的。”
“网吧通宵呗!”我低头扒饭,不敢说老坟道的事。
听到我的回答,老爹摇了摇头,一边往我碗里加了块肉,一边叮嘱道:“少玩点游戏,年纪轻轻的身子都糟蹋了,待会儿去地里,把大牛也叫上,那小子力气大。”
我点点头,突然觉得嘴里的饭一点味道都没有,反而有种奇怪的冲动——想抓把生米直接塞进嘴里嚼。
……
大牛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死党,大名赵铁牛,因为嘴大能吃体格健硕,所以我们都叫他大牛。
他家开小卖部,我去的时候他正翘着二郎腿看店,嘴里叼着根冰棍。
一看到我,大牛很是夸张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嚷嚷道:“卧槽!强子你让鬼掐了?脸怎么这个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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