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在酒桌上磊子跟我说起他以前在工地上碰见过的一件怪事。
那是2015年的事,那年夏天磊子和他堂哥来到安徽一处新开工的工地打暑期工。
这个工地的宿舍不是那种移动板房,而是一栋特意留下来的三层老楼,而且楼内还特意刷了一遍涂料,看上去干净了不少!
磊子和堂哥分在二楼靠西头的房间,上下铺标准的八人间。
工头老周带他们安顿完之后,压低声音交代道:“这厂区是新的,但住的地方不新。”
“这宿舍楼以前是出租的公寓,出过大事……晚上都早点回来,别单独在外头晃。”
老周扫视了屋里几人一眼,很正中的说道:“还有聊天的时候,避讳点,别啥都说!”
磊子当时看着窗外尘土飞扬的工地,大型机械正在远处轰鸣作业,觉得老周可能只是吓唬新人。
头几天大家都忙着适应工地节奏,也没有心思聊天,都是早早就睡下,也就相安无事。
直到一个星期后,因为下雨停工,几个年轻工友窝在宿舍里打牌聊天,话题不知怎的就转到了本地那些悬案传说。
正说到一桩多年未破的碎尸案时,老周推开木门进来,脸色难看:“别在这儿聊这些!知道为什么咱们这地方好好的被改成工业园区了吗?”
“就是咱们这片以前就是一个碎尸案的案发现场,那叫一个惨,附近几栋楼还有咱们这宿舍楼,找出来用塑料袋装着的人体残块,拼出来的尸体不下……”
说到这的老周伸出了五指张开的手。
“所以晚上都老实待屋里,更别瞎聊天!”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的雨声显得格外清晰。
磊子那晚被雨声吵得半睡半醒。
凌晨三点左右,他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弄醒,不是雨滴声,像钝刀在粗糙表面上反复拖刮的“咯啦……咯啦……”声,似乎就从他床下传出来的。
他屏住呼吸,声音停了。
刚要松口气,却听见有个女声幽幽地从床底飘了上来,声音断断续续:“我的头呢?……谁捡到我的头了……还给我……”
磊子瞬间浑身发冷,睡意全无,一股寒意顺着脚底直冲天灵盖。
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腐肉混着血腥气的气味。
他一动不敢动,直到天蒙蒙亮!
这个时候,雨也停了。
磊子鼓起勇气,战战兢兢的往床底下看去。
床第下那片水泥地上,竟然渗出了一小片暗红色的黏稠液体,像是从地底反上来的。
他用木棍戳了戳,那液体浓稠得拉丝,在晨光下泛着油亮的暗红色。
更诡异的是,工友们几乎都遭遇了怪事。
有人说半夜听见走廊里有重物被拖拽的声音,一路拖到楼梯口就消失了!
有人梦见自己被按在案板上,眼睁睁看着砍刀落下!
三楼有女工说半夜洗漱的水龙头会突然流出暗红色浑浊液体!
有起夜的工人说,在一楼宿舍拐角瞥见一个只有上半身的人影在地上爬行,拖出一道鲜红的痕迹。
“……”
恐慌迅速蔓延!
胆小的人已经开始打包行李准备辞职。
这事闹到了项目经理那里,项目经理为了稳住众人,立马请来一位高人。
老先生在楼里走了一圈,手里的铜钱串不时发出急促的碰撞声。
当走到磊子他们宿舍时,铜钱突然绷直作响,老先生盯着那片红色的痕迹,重重叹了口气。
他把老板拉到楼梯间,说道:“这地方怨念太重,都是梗死的女人,完全就是大凶之地。”
“最好的办法就是别住人,并且最好是,七天之内必须搬空,半个月就把这楼拆了,否则有血光之灾。”
项目经理急着赶工期,哪里听得进去:“老师傅,您辛苦,做场法事安抚一下,费用好说。”
老先生摆摆手:“不是钱的事,这种怨气聚而不散,非得找替身不可,你不能拿工人的命不当回事……”
不等先生继续说,项目经理打断对方。
“老先生,我让你来是做法事的!”
看着面色不善的项目经理,老先生摇摇头,转身就走了!
项目经理看着老先生的背影,脸色铁青的对着周围窃窃私语的工人们训话:“再传播谣言的扣三天工钱!工期紧,谁都不准耽误!”
第五天下午,出事了。
平时关系最好的两个年轻木工,小张和小李,在工具棚为了最后一把电锯的使用权争执起来。
突然,小李眼神发直,嘴角抽搐,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笑,猛地抓起墙角的消防斧就朝小张挥去。
那动作不像是在打架,倒像是在肢解什么,精准而熟练。
等众人反应过来按住他,小张已经倒在血泊里,伤口的位置和形状整齐得可怕。
当场人就没了气息。
当晚,没有一个人敢留在宿舍楼。
工人们聚在工地空地上,生起火堆,任项目经理怎么劝都不回去。
凌晨时分,公司终于调来了几辆大巴,把所有人临时安置到三公里外的旧招待所。
磊子在事发后第二天就结了工资走人。
离开前,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临时宿舍楼,墙体上的裂缝,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地底一点点撕裂。
多年后,磊子还会在深夜突然惊醒,耳边仿佛又响起那个幽幽的女声,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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