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医院似乎都有那么几段说不清道不明的传闻,而我要讲的这个故事,是一位在医院工作的网友告诉我的,是他们医院里真实发生过的事。
……
我所在的县医院的老院区位于县城西侧,听医院里的前辈们说,解放前那一带是乱葬岗,后来才规划建设了医院院区。
老院区有个负责守夜的张伯,约莫六十岁,头发花白却总是梳得整齐,常戴一顶洗得发白的旧帽子,平日里沉默寡言,只是默默地巡视、打扫院子。
张伯住在老住院楼后的一间小平房里,屋子能有个十多平,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旧木柜,一张桌子,还有两个板凳,便再无它物。
他无儿无女,老伴几年前病逝了,听说原本在乡下种地,土地被征用后无处可去,院长见他可怜,便让他在医院做了打更人,包吃住,每月还给一千八百块钱。
我们平时与张伯基本不犯话,偶尔夜班时遇见,打个招呼,他也只是点点头,从不多言。
医院院子里落叶多了,他也从不抱怨,总是默默地扫净。
大家都觉得他性子太冷,也就没什么人特意与他深谈。
去年深秋,约莫十一月的光景。
医院老院区开始弥漫着一股怪味,像是东西腐烂的酸臭味,各个角落都能闻到。
我们向院办反映,院领导来查了几次,始终找不到源头,后来这味甚至都飘到了住院部。
这气味持续了近一周。
直到有一天,我们忽然意识到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张伯了。
往常每晚都能看见他在院里巡视,这些天却不见踪影。
护士长赶紧报告了院领导,领导带人去查,最终发现异味是从最后方张伯那间小平房里传出来的。
房门反锁着,保卫科的人撬开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几个随行的护士当场就吐了。
张伯倒在地上,身体已经僵硬,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用红绳系着的褪色小香囊,据说里面装着他和老伴的结发。
后来法医来看,说张伯是突发心脏病去世的,已经走了十来天。
医院联系张伯老家的村委会,没找到任何亲属。
最终院务会决定,将张伯的遗体留在医院病理科,供年轻医生学习解剖。
县医院偶尔会有无人认领的遗体用于医学教学,我们当时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此后,张伯的遗体被解剖,后来制成骨骼标本,存放在老院区的标本室里。
医院里的怪味渐渐消散,打更人换成了一个中年汉子,我们也就慢慢淡忘了张伯。
谁知不到一个月,怪事就接踵而至。
我们医院的年轻医生小王,有天晚上在老院区值班,凌晨一点左右的时间去后院取东西。
后院的灯光昏暗不明,他刚走到院子中央,忽觉背后一阵发凉。
回头一看,院子尽头站着个男人,戴着张伯常戴的旧帽子,穿着他那件灰色外套,背对着他。
小王也没多想,以为是病人家属,便问了声:“这位同志,这么晚了,你在这干什么?”
随着小王的话音落下,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当看清对方的容貌之后,小王差点没吓尿了!
那人面色惨白,双眼直勾勾的,嘴角还渗着血。
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人的脸,竟然是张伯!
“哎!我艹!”
小王吓得爆了一句粗口,转身就跑!
他转身跑的一瞬间清楚的听见张伯在问他。
“医生,我的身子呢?你们把它藏哪里了!把我的身子还给我......”
他一口气跑回值班室,浑身发抖,跟我们说起这事,我们都以为他值夜班太累,出现了幻觉。
可接下来几天,医院里怪事频发。
有护士深夜去药房,听见后院有扫地声,出去查看却空无一人,只有扫帚倒在地上。
还有人在实验科门口,听见里面有男人的叹息声。
更诡异的是,标本室里张伯的骨骼标本,好几次被发现摆放位置不对,明明前一天还整齐摆放着,第二天就换了位置,像是被人动过。
后来,小王开始生病,整日精神不济,夜里失眠,总说张伯站在他床边看着他!
我们这才害怕起来,一起去向院领导汇报了这些怪事。
领导起初不信,批评我们迷信,可后来连新来的打更人都说深夜听见后院有动静,领导才重视起来。
最后,医院请来一位懂风水的老师傅。
老师傅说:“老一辈的人对于入土为安是有执念的,如今张伯是因为死后不仅没有入土,更是连个全尸都没留下,故而怨气不散。
院方连忙将张伯的骨骼标本从标本室取出,在城郊公墓买了块墓地。
下葬那天,按照老师傅的吩咐,医院请来了道士诵经超度。
遗骨用崭新的红布仔细包裹,放入棺材中,随葬的还有纸扎的房屋、童男童女、以及他生前最爱抽的烟袋锅。
墓穴底部铺了一层五谷杂粮和朱砂,棺木入土后,又烧了大量的纸钱、金银元宝和一辆纸马车。
最后,在坟前摆上了三杯酒、三炷香和一些贡品,郑重地行了祭拜之礼。
自此,医院里的怪事便消失了,小王的病也慢慢好转。
不过我们再也不敢深夜独自去老院区了。
后来,医院新大楼建成投入使用,老院区逐渐废弃,那排平房彻底封闭,再没人敢提起张伯的事,也没人敢靠近那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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