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别人说,一些死水塘不干净,尤其是半夜三更,千万别一个人去钓鱼,不然可能钓上来的不是鱼,而是别的东西。
这事发生在吉林省吉林市的一个村子里,是我同事刘宝子亲身经历的,一直到现在,只要说起这事他都脸色发白。
星期六那天,刘宝子去楼下便利店买烟,路上碰到王林松的老婆赵媛,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老林啊!你跑哪里去了?”
刘宝子随口说道:“赵姐,王哥咋滴了?我昨晚还在我们长钓鱼的老水塘碰到他了呢?”
赵媛的反应很激烈,一把抓住刘宝子的手:“宝子,你看到你王哥了,别骗你赵姐?他都跟你唠啥了?”
这可把刘宝子给整懵了,就把昨晚的事详细的说了。
原来头天晚上,刘宝子听说他们最近新发现那个野水塘最近出大鱼,一下子就按捺不住了,一下班就带着鱼竿和头灯去了。
那水塘听一起钓鱼的说是上世纪挖的,早些年还淹死过两个小孩,知道的都绕着走,只有他们这些胆大的不怕,还夜里去钓。
刘宝子选了个位置,刚甩竿没两分钟,就听见水面“哗啦”一声。
他抬头看去,只见对岸水边有个人影慢慢从水里走出来,浑身湿漉漉的,衣服贴着身子,头发耷拉着往下滴水。
他心里一紧,用头灯照了照,看清了是同一栋楼的王林松。
王林松在镇上做水产买卖,怎么会半夜来这儿?
还从水里出来?
更怪的是,王林松脸色惨白,额头上有一块深紫色的淤伤,眼神直勾勾的。
他趟着水走到王强面前,水草缠在腿上也不管,用沙哑得像泡了水的声音问:“你看到黄老赖了吗?”
说实话当时刘宝子很害怕,下意识说:“没……没看到啊!我没见着黄老赖。”
王林松听了之后,没啥反应,就向着大道的方向走去。
刘宝子盯着王林松的背影,知道对方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急匆匆的把鱼竿一收,就跑回了家。
赵媛听完,松了一口气,然后眼泪就掉下来了,说:“宝子,你要是在看到你王哥,你跟他说,我不跟他闹了,让他赶紧回家。”
原来王林松失踪前,跟同镇的黄老赖因为一批鱼货的账吵了一架,回家因为钱没要回来,又让老婆赵媛说了几句,一生气就离家出走了,然后就消失了,好几天都没回家了,还联系不上。
刘宝子点头答应,心里忍不住想到,“王林松为啥会从水塘里出来?还问黄老懒的下落?
没想到从那天起,群里好几个人晚上去老水塘钓鱼,都碰到了王林松。
有人说,正盯着鱼漂呢,就看到王林松从水中央冒出来,趟着水过来问“见黄老赖了吗?”。
有人说,明明去的时候塘边没人,可钓一会儿就会看到他湿漉漉地站在身后,问完话就往水里走,眨眼就不见了。
赵媛听说后,急得不行,亲自去水塘边找,可什么也没发现。
群里的人也是众说纷纭,有的说王林松是不是失足掉塘里了,有的说那水塘本来就不干净,是不是被水鬼缠上了。
大概过了一周,刘宝子听说这个死水塘,被镇里征收,决定填了盖个活动中心。
抽水机抽了两天两夜,水快见底时,在塘底淤泥里发现了个麻袋,鼓鼓囊囊的,用绳子捆得结实。
几个胆大的用钩子拖上岸,解开一看,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竟然是一具尸体!
尸体被水泡得肿胀发白,五官都模糊了,但还能认出穿的是王林松常穿的那件蓝色工装。
赵媛扑过去就哭:“老林啊!这是咋回事啊!”
这事很快就惊动了警察。
警察勘查现场,还调查了王林松生前有没有仇家啥的。
赵媛红着眼睛说,黄老赖欠他一批鱼款,五万多块钱,拖了半年没给。
王林松最后一次出门,就是去找黄老赖要账的。
警察去找黄老赖,黄老赖一开始还嘴硬,说那晚自己去县里了,有不在场证明。
可当警察在现场找到杀人凶器,石头上的指纹和他的指纹一样的时候,黄老赖终于扛不住,交代了。
原来那晚王林松又去要账,在水塘边找到了正在夜钓的黄老赖,两人直接吵起来,黄老赖抄起石头砸就砸在王林松头上,王林松当场就不行了。
黄老赖一心狠,就用装鱼的麻袋把尸体装了,绑上石头,扔进了老水塘最深的地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尸体捞上来后,水塘清理完,大家却都不愿再提填塘盖房的事了,觉得那地方晦气。
说来也巧,过了两个月,来了个外地大老板,说看中这塘的位置和土质,要承包下来开垂钓园。
价格给得不错,镇里也就同意了。
老板雇人把塘重新挖深,消了毒,放进几万尾鱼苗,四周修上水泥台子和遮阳伞,挂上了“兴旺钓鱼场”的牌子。
开业那天,鞭炮放得震天响,来了不少县里的钓鱼客。
刘宝子说,从那以后,再也没人在水塘碰到王林松了。
可他偶尔半夜路过,看到塘边还有零星的夜钓者,心里总觉得毛!
这也让刘宝子不由得总是想起,老一辈人常说的……
有些债,活着要不回来,死了也得要。
有些地方,表面上改了样子,底下的东西,可没那么容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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