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阳光镇的街道染成一片温暖的琥珀色,但这份温暖并未渗透进每一条巷弄。在一条偏僻的、堆满废弃木箱和杂物的死胡同深处,阴影贪婪地吞噬着最后的光线。
水伊布莱珀斯微微喘息着,她美丽的蓝色皮毛上沾了些许灰尘。
她刚刚为了配制一种安神的草药,去镇郊采集了几株难得的夜光蕈,归途中心系着家中即将放学的两个女儿,脚步不由得加快,却一时不察,拐进了这条平日绝不会进入的僻静死路。
“啧,真是自寻死路。”一个冰冷、带着金属刮擦般质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莱珀斯浑身一僵,猛地回头。巷口,一个高大、狰狞的身影挡住了唯一的出路。
银色的盔甲在夕阳下反射着冰冷无情的光,双臂那对巨大的、令人胆寒的利刃微微抬起——是那个越狱的劈斩司令!
关于他越狱并扬言报复游侠队的消息,阿尔弗雷德前几天还和烛明喝酒时提起过,语气凝重。
莱珀斯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她本能地后退,背部却抵上了冰冷粗糙的石墙。无路可退。
“你想做什么?”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还是泄露了她的恐惧。她认得他,阿尔弗雷德参与过抓捕他的行动,并且是主要战力。
劈斩司令一步步逼近,金属脚掌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狭窄的巷道里回荡,格外刺耳。
“做什么?”
他发出低沉而残忍的笑声,“阿尔弗雷德·风速狗队长……他让我在监狱里吃了不少苦头。找不到他,找他的家人收点利息,不是很公平吗?”
他的目光落在莱珀斯因恐惧而微微竖起的绒毛上,那双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意和残忍。“尤其是,他美丽温柔的妻子……听说还擅长医药?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你自己呢?”
莱珀斯试图凝聚水之波动自卫,但巷子太窄,对方的速度和力量远非她所能及。一道银光闪过!
“呃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黄昏的宁静。
劈斩司令的利刃并非直接攻击要害,而是极其精准且残忍地劈向莱珀斯的左后腿!
剧痛瞬间席卷了她,腿骨被轻易斩断,血液喷涌而出,染深了地面的尘土。
她瘫倒在地,痛苦地蜷缩起来,美丽的眼眸因剧痛和恐惧而盈满泪水。
“这才只是开始……”
劈斩司令俯视着她,享受着她的痛苦和绝望。他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模仿着她刚才惊慌失措的神态和声音:
“‘你想做什么?’……呵呵,就是现在这样。阿尔弗雷德那双总是正义凛然的眼睛,要是看到你这副样子,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我真想看看。”
莱珀斯咬紧牙关,试图用前爪撑起身体,但另一道更快的银光落下!
又是一声令人牙酸的切割声,伴随着莱珀斯几乎撕心裂肺的哀鸣。她的右前爪,那只常常温柔抚摸女儿们头顶、细致捣弄草药的前爪,被齐根斩断!断爪掉落在不远处,微微抽搐着,染满了鲜血和尘埃。
剧烈的疼痛和失血让莱珀斯的意识开始模糊。劈斩司令捡起那只断爪,像是欣赏一件战利品,冰冷的目光最后扫过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中的水伊布。
“告诉他,”他对着意识涣散的莱珀斯低语,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这是来自劈斩司令的问候。让他永远记住今天。”
说完,他不再看那惨烈的景象,拿着那只断爪,转身消失在巷口渐浓的暮色中,只留下莱珀斯在冰冷的黑暗中逐渐被剧痛和失血带来的寒冷吞噬。鲜血在她身下蔓延开,形成一滩不断扩大的、触目惊心的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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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归家的脚步是轻快而带着些许疲惫的。一天的巡逻任务结束,他想着妻子温柔的微笑和女儿们雀跃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暖意。推开家门,熟悉的家的气息扑面而来,但……似乎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铁锈味?
“莱珀斯?天青?叶子?我回来了。”
他低沉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却没有得到往日的回应。
客厅里有些凌乱,仿佛被匆忙翻动过。然后,他的目光凝固了。
劈斩司令就站在客厅中央,那双猩红的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戏谑,正看着他。
而更让阿尔弗雷德浑身血液冻结的是——劈斩司令的那只利刃上,挑着一只他无比熟悉的、沾满凝固血液的前爪!
那是莱珀斯的前爪!
“晚上好,风速狗队长。”
劈斩司令的声音带着残忍的愉悦,
“真是巧啊,我刚拜访完尊夫人,她……非常‘热情’地招待了我,还送了我一份‘礼物’。”
他晃了晃那只断爪。
阿尔弗雷德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震惊和恐惧如同冰水浇头。
莱珀斯……他不敢去想莱珀斯遭遇了什么。
怒火,如同火山喷发前压抑的轰鸣,瞬间在他胸腔里积聚、膨胀,几乎要撕裂他的理智。他的毛发根根竖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性的咆哮,金色的眼眸燃起滔天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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