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师兄吗?”段晓盈没料到秦放会这样问她,下意识往方剑愁离开的方向看去,想了一会才说,“方师兄…他人挺好的呀。”
“哦?怎么个好法?”秦放眼中一亮,有戏!
“就是很厉害,人也很可靠”段晓盈如实说着,又想到了这半年来的经历,思索着继续说,“虽然有时候感觉他说话和做事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冷冰冰的,还有点奇怪。
但我感觉方师兄不是坏人,是真心想帮我,就是方式怪怪的。”
她回忆着自己在演武场被方剑愁骂哭的场景,不自觉缩了缩身子。顿了顿,又小声补充道:“我觉得方师兄挺适合当朋友的。”
秦放心中了然,明白这丫头对方剑愁确有所好感,只是尚还停留在朋友层面,想着这几个月方剑愁的辛苦接近也不算白费,有了朋友这个基础,总好过当瘟神躲着要好。
他点点头:“朋友好啊,多个朋友多条路。”
“对了,晓盈师妹,你今日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他这才想到好像还没问她来这的目的。
况且,她今日好像特意换了一身便装,以往都是穿着归云宗道袍的。
“瞧你这身打扮,是准备出门吗?”秦放问道。
“哦噢对了。”段晓盈这才想起正事来,“秦师兄,我这段时间向宗门里请了一个月的假,想回家看看父母,这么久了挺想他们的。我们都是玄阳城来的,就想着来问问你要不要一块回去看看。”
秦放闻言也是顿了顿,心中闪过无数幅在秦家村生活的画面,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怀念,他确实有点想家了。
但很快他又摇摇头苦笑道:“师妹,我一杂役弟子实在不好请假,这库房职务虽然清闲,但总归要人看着,这灵田也还须照料,抽不了空回去。”
他想了想,又道:“不过,师妹若要回去的话,能帮我一个小忙吗?”
段晓盈听闻点了点头,“没问题的,秦师兄请说。”
秦放道:“麻烦师妹帮我带一封信给玄阳城醉仙楼里一位姓柳的先生,就说是我给的。”
他先前答应过柳先生要将自己的见闻讲与他听,如今暂时回不去,也可以托段晓盈带去书信给他。
“醉仙楼吗?”段晓盈有些好奇,但也没多问,爽快应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那好,我这就去写,你等会带上。”秦放起身摆了摆衣袖,旋即便进了屋,留下段晓盈一人在外面。
很快,方剑愁便摘完瓜回来,见没了秦放的影,下意识开口问道:“秦师弟人呢?”
“他进去了。”段晓盈指了指库房,解释道。
“哦。”方剑愁应了一声,一时又没了话题,气氛再次变得沉闷下来。两人各自吃着自己剩下的瓜,皆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方剑愁只觉得手中的瓜似乎没有之前那般香甜了,余光总会不自觉地瞥向一旁吃瓜的少女。
阳光透过树隙洒在她的精致的脸庞上,勾勒出她完美无瑕的脸廓,纵使只是身穿素衣,在方剑愁的眼中也只觉动人。
他想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沉默,但话到了嘴边总是说不出来,秦放之前教过他的聊天话术此刻也愣是想不起来,脑中尽是些执法条例和剑招要领。
而段晓盈这时也陷入内心交战中。她想起那个一直藏在袖中的小东西,手心都有些冒汗了。先前两次都没送出去的,这次要是再错过,恐怕就没机会了。
她目光偷偷看了看方剑愁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侧脸,深吸一口气。
“方…方师兄。”她鼓起勇气,小声唤道。
“嗯?”方剑愁还在想着如何开口,不曾想对方先一步打破沉默,于是转过脸去看她,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欣喜。
“那个,之前在大比的时候…谢谢师兄出手相助。”她低着头细声道,白皙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一抹红润。
她飞快的从袖中掏出一个准备了好久的小玩意递到他的面前:“这个…这个给你,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就当是回报的心意啦。”
那是一个小巧的流苏挂件,整体是用青木色丝线编织而成。针脚看上去有些生疏,但大致来说还算精美干净,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给我的?”方剑愁完全愣住了,看着她手中的流苏只觉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了伸手去接。
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收到女子送给他的礼物,而且还是他自己心仪的女子。
段晓盈见他愣神,当即脸更红了,几乎是硬塞到方剑愁手中,羞赧道:“就是个小玩意,你想挂到哪里都可以,我…我就先走了,你跟秦师兄说一声我明早再过来!”
话音一落,她已然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转身就要逃,素色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后山小径的尽头,只留下方剑愁一人尚还呆愣着,手中紧紧攥着那串小小的、带着一丝清香的流苏挂件。
他看着段晓盈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着掌心的礼物,那副常年面瘫的脸上,竟难得流露出一种复杂的、难以言说的奇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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