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后山的荒地就响起了锄头挖地的闷响。叶正德扛着把镶了铁边的木锄，额头上已经见了汗，身后跟着十几个族人，有扛着铁锹的，有挑着水桶的，还有人推着装满灵石灰的独轮车。“加把劲！这五亩地要是改造成灵田，往后族里的灵草就不用愁了！”他扯开嗓子喊了一声，锄头落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土块被翻起时，隐约有细碎的灵光从土里冒出来——这是灵脉渗出的灵气，在地下蕴积了不知多少年，今天总算要被彻底唤醒。
叶青云提着个陶罐，里面装着灵泉水，是他凌晨去山涧接的，陶罐外壁凝着细密的水珠。“大伯，先别急着翻土。”他走过去，将灵泉水倒在一块空地上，“这灵泉得混着灵石灰用，每翻三尺地浇一次，才能让灵气渗得匀。”
叶正德直起身，用袖子擦了把汗：“还是你想得细！我这粗人，就知道闷头干。”（他指了指身后的水塘，“那水塘也按你说的，加了聚灵阵盘？”）
“嗯，昨晚已经布好了。”叶青云望向不远处的水塘，岸边立着四块刻了阵纹的青石，呈四角摆放，隐隐有灵光流转，“等灵田整好，就把灵鱼和荷花苗放进去，聚灵阵能让水里的灵气循环，鱼长得快，荷花也能多开两季。”
族人们分成两拨，一拨跟着叶正德翻地，铁锄入土时能听到“咔嗒”声——那是土里的顽石被灵气浸软后碎裂的声音；另一拨则围着水塘忙碌，有人清理塘底的淤泥，有人将带来的一阶灵鱼幼苗放进竹篮，还有人捧着裹着湿布的荷花种藕，小心翼翼地怕碰坏了。
叶青云走到荒地边缘，蹲下身子，指尖抚过刚翻过的土壤。土粒细腻，还带着灵脉的余温，他深吸一口气，运转木灵根，掌心泛起淡淡的绿光——这是他最近才掌握的能力，能以自身灵力催生植物，虽还不熟练，但对付普通灵草足够了。
“先试试这片。”他选了块翻整好的土地，撒下从秘境带回的清心草种子。种子呈青绿色，比普通草籽饱满，外壳上还带着细密的灵纹。叶青云将掌心贴在地面，缓缓注入木属性灵力，像给土壤铺了层温床。
“这就能发芽？”叶正德凑过来看，眼里满是好奇，“我记得去年种的清心草，足足等了半个月才冒头。”
叶青云没说话，只是专注地引导灵力。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土壤表面忽然泛起一层淡绿，接着，无数嫩绿的芽尖顶破泥土，齐刷刷地冒了出来，转眼间就长到寸许高，叶片舒展，还带着晶莹的露珠。
“成了！”族人们欢呼起来，有人伸手想摸摸嫩芽，又怕碰坏了，手在半空停了又停。
叶正德拍了拍叶青云的肩膀，力道比平时轻了许多：“小子，有你的！这木灵根真是个宝贝。”
接下来的日子，灵田和水塘同步推进。灵田这边，每天清晨都能看到新的变化——清心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三天就抽出了花茎；叶青云又撒了些凝露花种子，用木灵根催生后，藤蔓顺着田埂攀爬，开出一串串淡紫色的小花，灵气顺着花瓣往灵田里渗，连土壤都变得更肥沃了。
水塘那边更热闹。聚灵阵启动的那天，四块青石发出微光，塘水泛起涟漪，原本普通的鱼苗身上渐渐浮现出银色灵纹，没过几天就长到巴掌大；荷花种藕也不含糊，荷叶像撑开的绿伞，花苞鼓鼓囊囊，眼看就要绽放。负责照看水塘的族人每天都要念叨：“这灵鱼摆尾都带风，比普通鱼灵动多了，荷花说不定能结出灵莲子！”
一个月后，荒地彻底变了模样。五亩灵田连成一片，清心草和凝露花长势喜人，风一吹，叶片摩擦发出细碎的灵音；水塘里，灵鱼在聚灵阵的光晕里游弋，荷叶上的露珠滚落，滴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圈灵气涟漪。叶正德站在田埂上，望着这生机勃勃的景象，忽然笑了：“以前总觉得灵气是虚的，现在才明白，踏踏实实种好一亩田，养好一塘鱼，就是最好的修炼。”
叶青云蹲在灵田边，看着清心草顶端冒出的花苞，指尖的绿光轻轻拂过叶片。他想起刚拿到种子时的忐忑，想起族人们翻地时的汗水，忽然觉得，这灵田和水塘里的灵气，不仅来自灵脉，更来自每个人的手心——是大家一起刨土、浇水、布阵，才让这荒地长出灵气，让死水变成活泉。
“大伯，”他抬头喊了一声，“下次扩种，咱们试试种灵稻吧？听说灵米饭蒸出来带着灵光，吃了能静心。”
叶正德哈哈大笑：“好！就听你的！明天我就带人去拓荒，争取再整出十亩地！”
夕阳落在灵田上，给草叶镀了层金边，水塘的聚灵阵闪着微光，灵鱼跃出水面，带起的水珠里都裹着灵气。族人们扛着农具往回走，笑声顺着风飘得很远，叶青云望着这一切，悄悄在心里补了句：这大概就是“众人拾柴”的道理，灵气会流动，人心聚在一起，才能让这片土地真正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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