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矿脉是李家的重要财源之一,如今被人不动声色地堵了门,断了收益,以李乘风睚眦必报的性格,竟然到现在连一句公开的硬话都没放出来,只是暗中加强了本家的戒备。这态度,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不作数了。”赵天雷仿佛下定了决心,将手中的玉佩如同丢弃烫手山芋般,扔回旁边的锦盒里,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盒盖随之合上,也隔绝了与李家暂时的“盟约”。
赵忠福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家主,您的意思是……咱们要向叶家……臣服?”
“臣服?”赵天雷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带着一丝自嘲和决断,“是结个善缘,提前下注。”他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紧闭的窗户,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他望着远处叶家府邸所在的方向,晨光正从那边的天际线蓬勃而出,染得半边天空一片绚烂的金红,竟有些刺眼。“叶家如今这势头,如同这初升的朝阳,光芒已现,再想压,是压不住了。与其等李家那头自以为是的蠢货耗光了力气,最后被缓过气来的叶家反手清算,连累我们,不如咱们趁现在局势未明,先递个话,表明态度。”
他回头看向赵忠福,眼神恢复了往日的精明与算计:“去,把库房里珍藏的那株五十年份的‘紫叶兰’仔细包好,随我备车,我要亲自去趟叶家。”
赵忠福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家主的意图:“家主高明!那紫叶兰乃是三阶上品灵草,对于稳固筑基期修为、温养经脉有奇效,正合叶正武眼下所需!咱们送上此物,叶家必定能明白咱们释放的善意和……退让之意。”
叶家大堂,气氛与赵家书房截然不同。
叶正武刚听完叶青云关于顺利接管城西矿脉的详细汇报,嘴角噙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笑意:“李家派驻在那里的那几个管事,被咱们的人‘请’走时,那脸色,啧啧,真是精彩得很啊。”
叶青云一身利落的劲装,刚刚练剑归来,额角还带着细密的汗珠,他将长剑归鞘,剑穗上系着的一枚青色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叮咚声。他语气沉稳,带着超越年龄的冷静:“三叔,我们如此强硬地收回矿脉,李家那边……会不会狗急跳墙,立刻反扑?”
“反扑?”叶正武端起手边的灵茶,轻轻吹开浮沫,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锐利的眉眼,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李乘风要是有这个魄力和实力,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咱们把他的人从矿脉上赶走,却连个屁都不敢放了。他此刻,恐怕比我们更怕事态扩大。”
正说着,门房管事快步进来,躬身禀报:“家主,赵家族长赵天雷在门外求见,还……还带了一份贺礼。”
叶正武闻言,微微一挑眉,与站在下首的叶青云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该来的,终究来了,而且比预想中还要快。
“有请赵族长。”叶正武放下茶杯,整了整衣袍,从容起身。
赵天雷进门时,脸上早已换上了一副热情而恰到好处的笑容,仿佛之前所有的算计与敌意都从未存在过。他身后的随从恭敬地捧着一个紫檀木雕花礼盒。
“叶兄,恭喜,恭喜啊!”赵天雷拱手上前,声音洪亮,“听闻叶兄修为大进,筑基之境彻底稳固,实乃我青云城一大喜事!赵某特备薄礼,前来道贺,还望叶兄莫要嫌弃。”
叶正武也是场面人,立刻笑着迎上前,虚扶一下:“赵兄太客气了,快请坐,上茶!”
待双方分宾主落座,寒暄几句后,随从将礼盒呈上。当盒盖打开,露出里面以灵玉为匣、红色锦缎衬底的那株通体紫色、叶片如同琉璃般剔透、散发着幽幽清香的灵草时,就连叶正武眼中也忍不住闪过一丝真正的讶异——这赵天雷,为了表明态度,还真是舍得下本钱!这株紫叶兰,价值远超寻常三阶灵草,对现在的他而言,确实是雪中送炭。
“赵兄,这礼……未免太重了。”叶正武合上盒盖,语气平和,听不出太多波澜。
“哪里哪里,”赵天雷笑得愈发诚恳,仿佛真心为叶正武感到高兴,“宝剑赠英雄,灵药配俊杰!叶兄年轻有为,乃是我青云城百年不遇的人才,此物正该叶兄所用。往后啊,咱们两族毗邻而居,还该多亲近亲近,互通有无才是。”
叶青云静静地站在叶正武身侧后方,如同一位忠诚的护卫,目光平静地观察着赵天雷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剑柄。他知道,赵家这看似热情的来访和这份厚礼,本质上就是一种认怂,一种在绝对实力差距面前的战略性退缩。而李家那边,恐怕还在为丢失矿脉而暴跳如雷,琢磨着如何挽回颜面,却不知曾经的“盟友”已经调转了船头。
窗外的日头渐渐升高,明晃晃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照进大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整个厅堂一片亮堂。叶正武与赵天雷言笑晏晏,话题从紫叶兰的药性聊到城西矿脉的未来规划,又转到坊市最近的行情波动,句句都围绕着“合作”与“交好”展开,气氛融洽得仿佛多年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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