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大妈，算个什么东西？
弹幕，疯了。
【月熙（想见秋秋版）LV32级：我们的小宝是大家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什么叫你自己来就可以了？！】
【牙牙LV28级：呵呵！大妈，现在做什么白日梦呢？有钱了不起啊？我的小宝，我自己会守护！】
【小羊咩咩LV22级：这位大姐，你有什么权利让我们歇着？就因为你等级高吗？搞笑！】
【黑加仑酸奶LV31级：@繁星沉月LV55级，谢谢你对小宝的喜欢，但如果你要这么自私，请你立刻离开！】
各种夹枪带棒的嘲讽声此起彼伏，短短十几秒，沈月的“辈分”就从“姐姐”被强行抬到了“大妈”。
沈月虽然是故意气秋无声的粉丝的，可看到这些问候，还是忍不住气的俏脸通红。
她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无论是在现实还是网络，她走到哪里不是众星捧月的焦点？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不断告诫自己：“不生气，不生气…跟一群被洗脑的小屁孩，犯不着。”
而秋无声这边，他表面上虽然挂着为难的微笑，内心早已骂开了花。
他直播间那些有实力的大姐，十有八九就是被这群狂热的粉丝给排挤走的。
这群丫头的战斗力有多可怕，没人比他更清楚。
他清了清嗓子，用那副招牌的、温柔到骨子里的嗓音安抚道：
“姐姐们，大家别误会，沉月姐姐也是一片好意，她只是单纯看对面那个下等人不爽罢了。”
“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定要和睦相处啊！”
“小宝不想看到姐姐们吵架，更不想…输掉这场PK。”
说到最后，秋无声的眼眶再次泛红，声音里带上了若有若无的抽泣。
这一招，百试百灵。
女粉丝们最看不得她们的“小宝”受半点委屈，这比杀了她们还难受。
尤其是作为管理员的刘楠。
蹲在宿舍楼梯间的她，看着屏幕里偶像那泫然欲泣的模样，心疼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楼梯间的感应灯因为她情绪的波动而骤然亮起，照亮了她那张因狂热而扭曲的脸。
她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
这是她的小宝。
她绝不允许一个大妈独占小宝！
可当她打开自己的微信，看到那两位数的余额时，不由的叹了口气。
怎么办呢？
嗯？
那个秦天刚刚说的…
对！
她毫不犹豫的打开抖海的放心贷，跟着系统的指令，张张嘴、摇摇头。
很快，元的额度，变成了银行卡里一串数字。
刘楠的嘴角满足的上扬，她回到直播间，在屏幕上飞快地敲下一行字。
【黑加仑酸奶LV31级：小宝乖，妈妈们没生气，妈妈们永远爱你！放心好了，我在放心贷上贷了，就算没有那个大姐，你也绝对输不了！】
刘楠的这条弹幕，狠狠砸在了直播间每一位狂热粉丝的心头。
放心贷？
居然可以贷这么多钱！
下一秒。
理智尚存的人还在犹豫，而那些爱的疯狂的人，早已展开了行动。
在守护秋无声的道路上，她们绝不允许自己落在任何人后面！
一瞬间，抖海放心贷的后台，出现了极为罕见的短暂卡顿，这是因为集中访问而导致的。
一千，三千，一万…
无数笔小额贷款，在这一刻线性飙升。
那些成功贷到款的女粉丝们，纷纷在评论区里炫耀着自己的“战果”。
【月熙（想见秋秋版）LV32级：宝宝，妈妈也贷了3000，你要永远记住，你的身后有我！】
【牙牙LV28级：我的第一个嘉年华，只会为你而刷！快点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小羊咩咩LV22级：我贷了4000块！宝宝放心，妈妈绝不会让你输！不够我再去别的平台借！】
屏幕上滚动的弹幕，把沈月看的目瞪口呆。
她绞尽脑汁，也无法理解这些小女生的疯狂逻辑。
不就是个油头粉面的主播吗？
至于去贷款给他刷礼物？
而且区区几千块钱，也值得去贷款？
沈月理解不了，是因为她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对沈月而言，网上豪掷百八十万，不过是买一份乐子，获得一点廉价的情绪价值。
而对这群大多还是在校大学生的女孩来说，几千块，就是她们几个月的生活费。
没有经济能力，想为偶像“发电”，便只能去借。
而这，在疯狂的饭圈文化里，甚至都算不上什么。
沈月只觉的荒诞又可笑。
她现在彻底醒了，网上那些新闻是真的。
真的有人会贷款几十万只为一句感谢，卖房卖车只为见一次面，甚至挪用公款打赏，最终锒铛入狱也甘之如饴。
…
另一边，秋无声看着屏幕上那些炫耀贷款额度的弹幕，内心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后悔自己怎么早没想到用这招来刺激粉丝的消费潜力！
如果沈月这种“鲶鱼”早几天出现，自己这个月的流水早就爆了！
他已经开始盘算，以后每场直播，都让公司安排几个高等级的“托”过来，没事就刺激一下这群忠心耿耿又没什么脑子的女粉丝。
他甚至都在想，要不要去接几个放心贷的广告，在直播间挂上链接。
那样一来，岂不是能赚两头的钱？
一想到这里，秋无声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混杂着得意与贪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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