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翼看着他这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心中暗自赞叹。
以他对秦天的了解，这小子恐怕早就把一切都看透了。
但他还是决定把话挑明，公私分明，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他不想用兄弟感情去绑架秦天。
陆翼身体微微前倾，脸上的笑容敛去，正色道：
“兄弟，我是你哥，这没错。”
“但我接下来说的话，是代表公司跟你谈。”
“说白了，是后面的大佬们发了话，我只是充当一个传话的角色。”
“所以，咱们一是一，二是二，你觉得行，那咱们就办，你要是觉得不行，直接拒绝，千万别有任何心理负担，哥绝对不会有半点想法。”
秦天哪里不懂陆翼这番话里的深意。
他放下茶杯，也坐直了身体。
“哥，我明白。”
“但我想问一句，公司的这个意思里面，包不包含你个人的意思？”
陆翼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尴尬。
他没想到秦天会问的这么直接，这么尖锐。
这让他怎么回答？
说没有？
那是自欺欺人。
秦天现在的商业价值，已经到了一个无法估量的地步，任何一个平台的负责人都想将他牢牢攥在手里。
他陆翼也不例外。
沉默了数秒，陆翼最终还是苦笑着点了点头。
“有。”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秦天也笑了。
“大哥，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见见你这个大哥的。”
“其次，我其实也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陆翼懵了。
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还没来的及说出口，反倒被秦天抢了先。
“我的事都还没说呢，就轮到你了？”
秦天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哥，咱们也别打哑谜了，我直接说吧。”
“我知道，你想跟我签一份独家绑定的长约，签约费也一定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陆翼听到这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秦天这才继续说道：
“但是，我有更远大的梦想，而且我想和你一起，朝着那个目标出发。”
陆翼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整个人向后靠在沙发上，惯于掌控全局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失控的震惊。
他听懂了秦天的意思。
每一个字都听懂了。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这简直就是将底牌直接掀在了他的脸上。
秦天要自立门户！
秦天看着陆翼震惊的表情，继续不紧不慢地抛出自己的想法。
“不过，哥你放心，这个目标短期内还不可能实现。”
“我需要更大的流量，而你也需要抖海有更多的新用户，咱们的目标在现阶段是一致的。”
“我知道，你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很多话不能说，很多态度不能表，但那不重要，我也不需要你的任何承诺。”
秦天说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而且，我还会给你，以及你身后的公司，带来更多你们梦寐以求的新鲜血液。”
陆翼心里的惊涛骇浪，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
秦天这一套连招，一招比一招猛。
这是反过来给他画饼？
而且他看秦天那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这个饼还不是空头支票。
陆翼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他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身体再次前倾。
“怎么说？”
秦天笑了笑：“抖海是目前国内最大的互娱平台，这点毋庸置疑。”
“但你们现在也遇到了所有平台都会遇到的瓶颈，那就是核心用户增长缓慢，甚至出现了人员流失的现象。”
“而我，恰恰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陆翼默默地点头，秦天说的一针见血。
这正是他，以及整个抖海高层，目前最头疼的问题。
这也是集团为啥想签死秦天的原因。
别说秦天那个已经成为现象级的个人IP，光是他一手打造的“夕阳红”团播团队，以及他旗下的MCN公司，就已经是一股足以搅动风云的恐怖势力。
别人想模仿？
很容易。
但想超越？
有秦天坐镇，根本就不可能！
“没错！这也是公司想签你的主要原因，我们怕你跑了。”
秦天听到这话，却笑了。
“哥，如果我说，你现在看到的这些，还仅仅只是皮毛呢？”
陆翼的心脏猛地一抽。
不是？
这还只是皮毛？
陆翼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有些发凉，他咽了口唾沫，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兄弟，你等会儿，哥心脏不太好，你让我缓缓，慢慢说。”
秦天嘴角的笑意不减。
“我了解到的情况是，目前抖海最大的两个竞争对手，一个是手播，另一个是红皮书，对吧？”
陆翼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手播的核心是下沉市场，用户普遍年龄偏大。”
“我的夕阳红团队，最近应该已经从那边吸引了不少新用户过来吧？这个具体的数据，你们后台应该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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