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宅邸,客房。
“噗——!”
苏尘猛地睁开眼,身子还没坐稳,一口鲜血就直接喷了出来。
眼前的景象在疯狂旋转。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扔进了滚筒洗衣机里搅了三天三夜,然后又被拉出来塞进了高压锅里煮了一遍。
脑袋里像是有一把电钻在突突突地响。
“苏尘君!”
一声惊呼在耳边炸响。
紧接着,一只冰凉柔软的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蝴蝶忍一直守在床边。
苏尘的计划并没有瞒着他。
她迅速掏出手帕,按在苏尘的嘴角,另一只手极其熟练地搭上了他的脉搏。
脉象乱得一塌糊涂。
精神力严重透支,连带着心跳都快得有些不正常。
“你疯了吗?”
蝴蝶忍看着苏尘苍白的脸色,语气里带着压不住的怒气。
“为了给时透君恢复记忆,你到底动用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能力?”
“你的精神状态本来就很差,之前的伤也没好利索,现在又搞这种高危操作……”
“你是嫌自己命太长,还是觉得我的解剖刀不够快?”
苏尘靠在床头,任由蝴蝶忍拿着手帕在他脸上擦来擦去。
他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那股天旋地转的恶心感稍微退去了一些。
“咳咳……”
苏尘虚弱地咳嗽了两声,抬起手,颤颤巍巍地伸进怀里。
蝴蝶忍以为他在找药,刚想帮忙。
结果这家伙掏出了那个黑色的记账本。
“快……”
苏尘的声音有气无力,像是随时都要断气一样。
“笔……”
蝴蝶忍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两下。
她咬着牙,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钢笔,狠狠地塞进苏尘手里。
“给你!写遗书吗?”
苏尘哆哆嗦嗦地翻开本子,在时透无一郎的那一页上,歪歪扭扭地添了一行字。
“高危精神链接服务……导致施术者精神重创……甚至可能留下终身心理阴影……”
“额外加收……五千日元……”
“名目就叫……工伤费和精神损失费。”
写完这行字,苏尘像是完成了什么神圣的使命一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本子合上,小心翼翼地塞回怀里。
“好了,这下心里舒坦了。”
蝴蝶忍看着他这副守财奴的德行,气得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她收回手帕,看着上面殷红的血迹,眼神复杂。
“值得吗?”
蝴蝶忍的声音低了下来。
“只是为了两万日元,就把自己搞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时透君虽然是霞柱,但他那个性格,就算恢复了记忆,也不一定能给你带来多少利益。”
“你这种精明的商人,也会做这种赔本买卖?”
苏尘靠在软枕上,金丝眼镜下的眼睛半睁半闭。
他伸手摸了摸鼻子,并没有擦干净,指尖上沾了一点血。
“忍小姐,这就是你的狭隘了。”
苏尘咧嘴一笑,虽然脸色惨白,但那个笑容依旧带着一股子欠揍的奸商味。
“账不能这么算。”
“一个精神恍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霞柱,在战场上就是个随时会爆炸的不定时炸弹。”
“但一个找回了自我、明白了为何而战的天才剑士,那就是一把最锋利的刀。”
苏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时透无一郎可是天才。是那种只握刀两个月就能成为柱的怪物。”
“这种级别的战力,如果因为心理问题折损在未来的战斗里,那才是鬼杀队最大的资产流失。”
说到这里,苏尘顿了一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而且,你也看到了。”
“现在的鬼杀队,太脆弱了。”
“炼狱杏寿郎差点死在上弦手里,宇髄天元那种只会华丽的大块头也不靠谱。”
“我们要面对的,可是活了上千年的鬼舞辻无惨。”
“我这叫前期天使投资。”
“现在让他欠我一个人情,以后等到真打起来了,我也好理直气壮地让他挡在我前面去送死啊。”
“毕竟,债主还没死,欠债的人怎么敢死?”
苏尘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毫无羞耻之心。
蝴蝶忍听得直翻白眼。
这家伙,明明做了一件改变别人命运的大好事,非要用这种充满铜臭味和算计的理由来包装。
“这就是你的生存之道吗?”
蝴蝶忍看着他。
“把所有人都变成你的债务人,把所有的羁绊都变成交易?”
苏尘耸了耸肩,结果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交易最稳固。”
“感情这东西太虚无缥缈了,说变就变。”
“但是欠条不会变。”
“白纸黑字,那可是受法律保护的。”
就在这时。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水花声,紧接着是一阵豪迈的大笑。
“唔姆!真是痛快!”
“感觉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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