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宗,灵气氤氲的山门前,沐瑶清一袭青衫,身姿笔挺,踏风而归。她眉眼如画,却敛着一层淡淡的寒霜,刚一迈入山门,便感到数道隐晦的目光如同毒蛇般缠了上来。宗门内,似乎一夜之间,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便如野草般疯长,将她团团围住。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沐瑶清,在外面杀了不少人,连李家的嫡系子弟都没放过!”一名筑基初期的外门弟子,压低声音,却止不住眉梢眼角的八卦之色,他的视线像胶水一样粘在沐瑶清的背影上,透着一股隐秘的兴奋。
“何止!我还听说,她用的手段诡异得很,像是魔道的功法,把人吸成了人干!”另一名弟子立刻凑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惊恐,却又忍不住往沐瑶清的方向多看几眼,仿佛想从那清丽的背影中看出些许魔气。他的声音虽然刻意放低,但在这寂静的宗门小径上,依旧清晰地传入沐瑶清耳中。
“嘘!小点声,执法堂的人可都在盯着她呢。”第三个弟子赶紧制止,但眼神中的好奇与猜忌却丝毫未减。他往周围扫了一眼,发现几名身着执法堂制服的弟子,正若有若无地巡逻在沐瑶清必经之路附近,目光时不时地扫过,带着明显的监视意味。
沐瑶清的步伐未乱分毫,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仿佛这些窃窃私语和审视的目光都与她无关。她只是轻轻拂过腰间的储物袋,里面装着从李家宝库中缴获的战利品,以及在万兽谷得来的墨银石。那些恶毒的流言,于她而言,不过是耳边风,吹不散她心头的清明。前世的血海深仇,让她早已习惯了被误解、被污蔑,这些小打小闹,根本无法动摇她的道心。她的目标,远比这些琐碎的流言更高远。
她径直走向药尘长老的丹峰。一路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又压抑的气息,每一个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带着审视、恐惧,甚至是一些隐秘的幸灾乐祸。她能感觉到,执法堂的监视,已经不再是暗中,而是半公开化了。那些执法堂弟子明目张胆地跟在她身后,脚步声不轻不重,恰好能让人意识到他们的存在,仿佛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着她。
这种被人视为“魔女”的感觉,并不陌生。前世,她便是被冠以“魔女”之名,最终身死道消。但今生,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丹峰之上,药草的芬芳扑鼻而来,与山门前的压抑形成了鲜明对比。药尘长老的洞府依旧古朴,门前的灵药园里,各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沐瑶清轻叩洞府之门,声音清脆,打破了丹峰的宁静。
“进来吧,老夫猜到你今日会来。”药尘长老的声音从洞府内传出,带着一贯的随和与洞察。
沐瑶清推门而入,只见药尘长老正盘坐在蒲团之上,手持一本泛黄的丹方,双目微阖。他身形瘦削,却仙风道骨,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担忧,但看到沐瑶清时,那担忧又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了然的笑意。
“弟子拜见药尘长老。”沐瑶清恭敬行礼。
药尘长老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沐瑶清身上,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示意沐瑶清坐下,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丫头,你这次出去,可真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啊。”
沐瑶清神色平静,将万兽谷和李家之事,以及她在万宝城拍卖会上遭遇的种种,一五一十地向药尘长老禀报。她并未刻意隐瞒任何细节,包括与墨云宗的冲突,以及自己所修功法的些许特殊之处。她相信药尘长老的眼光和智慧,更相信他对自己的一片维护之心。
药尘长老听着,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当听到万兽谷的魔兽暴动、李家勾结魔道,以及赵天宇的阴谋时,他手里的丹方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好一个赵天宇!好一个墨云宗!”药尘长老猛地一拍扶手,发出一声怒喝,平日里的慈祥之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凛冽的杀气。“李家那群蛀虫,竟然勾结魔道,残害同门!幸亏你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语气虽然愤怒,但对沐瑶清的信任却丝毫未减。他仔细观察着沐瑶清的神色,确认她所言非虚,心中对她的维护之意更甚。
“那些流言,都是赵天宇在背后推波助澜。他在宗门内也有不少党羽,借着李家的事,想将你彻底打压下去。”药尘长老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他虽然不常过问宗门俗事,但对这些阴私伎俩,却是一清二楚。
沐瑶清垂眸,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并未反驳。她知道,药尘长老看得比谁都清楚。
药尘长老凝视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深邃:“不过,丫头,你所修功法,确实有些特殊。我能感受到你体内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虽然被你巧妙地压制住了,但还是瞒不过一些老怪物的感知。”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起来,“今日,长老会那边已经有人传话过来,要求对你进行审查。那些人,可都是宗门里的老古董,对魔道功法深恶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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