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尚未驱散山间的晨雾,一则爆炸性的消息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整个缥缈宗七十二峰。
“听说了吗?赵天恒向沐瑶清下了‘生死擂’!”
“什么?生死擂?那不是只有深仇大恨才会开启的死局吗?一旦上去,不死不休啊!”
“赵家这是疯了吧?昨天的比赛你们也看见了,赵天恒那根本就不是人,是怪物!沐师姐若是应战,岂不是送死?”
“不去也不行啊,听说赵天恒放话了,如果不去,就要血洗丹峰外门!”
宗门大殿前的广场上,此刻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中央那块巨大的黑色契约石碑前,气氛凝重得如同灌了铅。
沐瑶清一袭白衣,神色淡然地站在石碑左侧。晨风吹动她的衣摆,猎猎作响,她就像是一朵开在悬崖边的高岭之花,孤傲而决绝。
在她对面,站着赵家家主——赵啸天。
几日不见,赵啸天仿佛老了十岁。原本乌黑的头发变得花白,眼窝深陷,颧骨突出,但那双眼睛里的戾气却更重了,像是一头被逼入绝境、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孤狼。
赵天恒站在他身后,全身依旧裹在厚厚的黑袍里,一言不发,像个死人。但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阴冷气息,却让周围十丈之内无人敢靠近。
“沐瑶清,既然来了,就签吧。”赵啸天阴恻恻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吞了炭火,“若是怕了,现在跪下来给恒儿磕三个响头,自废修为,交出你在万宝城得到的所有宝物,或许老夫还能大发慈悲,饶你一条贱命。”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赵家弟子便发出一阵哄笑,肆无忌惮地用眼神羞辱着沐瑶清。
沐瑶清没动。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赵啸天,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怕?”
她轻笑一声,声音清脆,如同玉珠落盘,清晰地传遍全场。
“赵家主,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现在是你儿子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是你赵家急着想要我的命来掩盖你们的丑事。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赵啸天脸色一变,刚要发作。
“不过……”沐瑶清话锋一转,上前一步,气势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既然是生死斗,光要命有什么意思?未免太无趣了些。”
她环视四周,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赵啸天脸上。
“不如……我们加点彩头?”
“你想赌什么?”赵啸天眉头一皱,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沐瑶清没有说话,只是随手摘下了手上的储物戒。
“当啷!”
储物戒重重地砸在两人中间的石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这里面,有我在万宝城拍卖会上赚取的三百万下品灵石,有猎杀三阶妖兽得到的全套兽材,有墨银石,还有……”沐瑶清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枚温润的玉牌,那是代表丹峰亲传弟子身份的令牌,也拍在了桌上。
“还有我这丹峰亲传弟子的身份,以及我的命。”
她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案上,那双紫金色的眸子死死盯着赵啸天,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压上我的全部身家,我的前途,我的命。”
“我要赌你们赵家在宗门坊市那三成核心店铺的所有地契,以及赵家祖宅的房契!”
“轰——”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疯狂的少女。
赵家能在外门称霸这么多年,靠的是什么?不就是坊市那些日进斗金的店铺吗?那是赵家的摇钱树,是他们的命根子!沐瑶清这一口,是要直接咬断赵家的喉咙啊!
赵啸天的脸皮剧烈地抽搐着,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你好大的胃口!你就不怕撑死吗?!”
“怎么,赵家主不敢?”沐瑶清步步紧逼,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机会,“是对你那个‘改造’过的儿子没信心?还是说,赵家已经外强中干,连这点赌注都拿不出来?如果是这样,那这生死擂不打也罢,反正丢人的不是我。”
“你放肆!”
赵啸天被激得失去了理智。周围弟子的目光像是一把把尖刀,刺得他浑身难受。那些目光里充满了怀疑、嘲弄和探究。如果今天他退缩了,赵家以后在缥缈宗还怎么抬得起头?
况且……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赵天恒。刘长老昨晚曾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经过第二次改造的赵天恒,体内封印着那个东西,一旦解封,实力堪比金丹初期。沐瑶清就算再强,也不过是个筑基中期,绝对是必死无疑。
这是一场稳赢的局。只要赢了,不仅能除掉心腹大患,还能得到沐瑶清那惊人的财富,赵家就能东山再起!
“好!老夫跟你赌!”
赵啸天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地契,那是他刚才特意去钱庄取出来的,本来是为了打点关系,现在全押上了。
“啪!”
地契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裂开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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