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营业这一天,陈艳青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晨光还没完全洒满街道,她的“云南青香过桥米线”店就已经被汹涌的人潮挤得水泄不通,仿佛全市人民都约好了今天集体嗦米线。
早餐时间,后厨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完了完了!米线快没了!”
陈艳青一个趔趄,差点把手里端着的调料罐摔在地上。她冲过去一看,300斤米线居然在短短两小时内全军覆没!
这哪里是卖米线,简直是在给一支饥饿的军队提供粮草!
杨二叔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手里的泡发盆差点拿不稳:“乖乖,这是把我这辈子要泡的米线都泡完了吧!”
说着,他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麻溜地又开始泡发新的米线。
杨二婶也没闲着,她一边哼着跑调的小曲,一边往备用锅里倒高汤,那架势,仿佛在进行什么神圣的炼金术。
店里十三四个兼职人员此刻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手忙脚乱得不行。
有的端着米线在人群里左冲右突,像在玩真人版的“超级玛丽”,躲避着随时可能出现的“障碍物”——那些伸出来要米线的手。
有的在收银台前急得直跺脚,因为扫码枪仿佛也在故意捣乱,怎么都扫不出码;还有的在收拾桌子,刚收完一张,下一秒又被新的食客占领。
陈艳青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掏出手机,在宿舍群里疯狂打字,就差把手机屏幕戳出个洞来:“救命啊!家人们!我的米线店要被吃垮了!快来帮我找帮手,重金求‘嗦粉战场’支援!”
发完消息,她又赶紧把手机揣回兜里,加入到这场“战斗”中。
不一会儿,宿舍群里消息炸了锅。金林率先回复:“哈哈哈哈,艳青你这是捅了嗦粉窝吧!别急,我马上发动朋友圈帮你招人!”
其他姐妹也纷纷响应,开始在各自的社交圈子里广发“英雄帖”。
就在陈艳青忙得晕头转向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洪亮的吆喝:“老板娘!再加一碗米线,多放辣子!”
陈艳青抬头一看,好家伙,居然是隔壁理发店的王师傅。
她哭笑不得地喊道:“王师傅,您都吃三碗了,再吃我这米线真要断供啦!”
王师傅抹了把嘴,嘿嘿一笑:“你这米线太香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在这兵荒马乱的试营业日里,陈艳青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也不知道被多少食客催了单。
但看着店里座无虚席,大家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她心里又涌起一股莫名的成就感。
她暗暗发誓,等熬过这一关,一定要好好整顿店铺,不能再这么手忙脚乱了。
而此时,在金林和姐妹们的努力下,终于有几个新的帮手闻讯赶来。
陈艳青看着这些“救星”,眼里满是感激:“欢迎加入‘青香米线’的疯狂战场,咱们一起战斗吧!”
于是,新一轮的“嗦粉大战”,又在这充满烟火气和欢笑声的店铺里,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下午两点半,陈艳青瘫在收银台后面的塑料凳上,手里的塑料碗还沾着半块没啃完的凉透的肉夹馍。
她盯着天花板上转得吱呀作响的吊扇,恍惚觉得自己不是在开米线店,而是在参加一场永无止境的铁人三项
——左手端碗右手开票,脚下还得随时躲避横冲直撞的送餐员。
“老板娘!3号桌要加醋!”
“再来两份炸豆皮!”
“老板你看这碗里是不是没放鹌鹑蛋?”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像海浪般涌来,陈艳青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活像有人在脑袋里敲架子鼓。
就在她第无数次被扯住围裙时,一个念头突然像被按了闪光灯般在脑海炸开:上一世吃自助餐时,那些店家不就是给号码牌让顾客自己取餐的吗?!
“叮——!”陈艳青猛地从凳子上弹起来,吓得旁边正在收拾残羹的兼职小妹手一抖,差点把整盘辣椒泼在自己脚上。
“我想到了!”她高举着油腻的围裙,活像个宣布重大发明的科学家。
“我们给顾客发号码牌!让他们自己找座,叫号了再来取餐!这样前厅的人就能全塞进后厨,咱们就能组成钢铁米线生产流水线了!”
杨二叔举着沾满米线的双手,满脸写着怀疑:“这能行吗?咱这小城可没人这么干过,顾客不得以为咱们店耍大牌?”
杨二婶倒是眼睛一亮,把锅铲往灶台上一拍:“我看行!就像银行叫号似的,洋气!”
几个兼职生更是举双手赞成,毕竟谁也不想再端着滚烫的米线在人群里玩“极限穿越”了。
说干就干!陈艳青立刻翻出压箱底的快递盒子,用马克笔歪歪扭扭地写上数字,再用回形针别成简易号码牌。
当她把第一个写着“1号”的牌子递给门口的大爷时,大爷瞪着老花镜瞅了半天:“这是干啥?领救济粮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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