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艳青的心猛地一沉,和周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焦急。飞机票还没有定,离老家还有一天的路程,而这场围绕着账本的暗战,已经到了箭在弦上的时刻。
两人立刻往学校门口赶,小院午后的广播声裹挟着人流的嘈杂,陈艳青刚接通张姐的电话,听筒里急促的声音就穿透了喧闹:“陈小姐!小李不对劲!她刚才来财务室翻柜子,见我锁着凭证柜,就摔了文件夹,说‘张姐你别给脸不要脸’,还威胁我再拦着就‘让我好看’!我偷偷看她收拾了行李箱,好像真要跑路!”
陈艳青的心脏猛地一沉,指尖攥得发白,却刻意压稳语气:“张姐,你别慌,也别跟她硬刚。你就说王哥刚打电话来,说工地要申请政府补贴,必须她经手的那几笔账目签字确认,缺了她不行,先把她拖住。凭证柜你锁好,钥匙别离身,我现在就给王哥打电话!”
挂了张姐的电话,她转身就往僻静处跑,周雄连忙跟上,手里还提着刚买的便携充电器。“怎么了?”周雄见她脸色煞白,语气里满是担忧。
“小李要跑,还威胁张姐。”陈艳青语速飞快地拨通王川的电话,响铃三声就被接起。
“青丫头?机票订好了?”王川的声音带着笑意,还夹杂着工地的机器轰鸣声。
“王哥,别笑了,出事了!”陈艳青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小李要跑路,她经手的那几笔账目绝对有问题!张姐说她已经收拾行李了,还威胁张姐不许拦着。你现在立刻给她打电话,就说工地申请补贴,必须她回来签账目确认单,缺她的签字补贴下不来,先把她稳住!”
王川的笑声戛然而止,机器声似乎也远了些,他沉声道:“不可能吧?小李看着挺老实的,还是我远房表亲介绍的……”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陈艳青打断他,“张姐已经把她的凭证都锁起来了,之前那几笔咨询费、租赁费全是假的,收款方是赵坤的关联公司,赵坤还跟程建林是连襟!你要是让她跑了,工地的钱就追不回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传来王川急促的脚步声:“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给她打!她要是敢不来,我让工头带人去她住处堵她!你放心,今天绝对不让她踏出市区一步!”
“也别太过激,先安稳住她就行。”挂了电话,陈艳青长舒一口气,后背已经沁出冷汗。
周雄递过一张纸巾,轻声安慰:“王哥靠谱,肯定能拦住她。我们先去机场,上了出租车我就定最近起飞的飞机,顺利的话晚上就可以到了。”
两人刚走学校门口的大路旁准备打出租车,一道落寞的身影突然拦住了他们。
沈叙白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素色夹克,手里捧着一束用牛皮纸裹着的白菊,花瓣上还带着水珠,眼底的红血丝藏不住连日的疲惫。
“陈艳青,周雄。”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迟疑,“我刚在马路对面看到你们,想着或许……或许你们能陪我去给小曼扫个墓?明天是她的忌日,她生前总说,喜欢和朋友们在一起,聊聊天吃吃东西,那是人间最舒服的日子。”
陈艳青看着他手里的白菊,心里泛起一阵酸楚。沈叙白对林小曼的爱,一点都不隐藏,但他们现在确实有急事。
不等陈艳青开口拒绝,周雄却先一步摇头:“抱歉,叙白哥,我们有急事要回老家,实在抽不开身。”
沈叙白的眼神暗了暗,握着白菊的手指紧了紧,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开口:“我知道你们忙,只是……整理小曼遗物时,我看到她的日记,里面写了些她爸妈的事,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
他顿了顿,语速放缓,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两人心上:“小曼的爸爸,跑了15年的云南到青省线路,是列车长,途经昆明、曲靖、大理、西宁这些站点,认识很多跑运输、做生意的人。她妈妈是8岁跟她爸爸在火车上认识,后面因为她说不清楚自己来自哪里,就一直跟着林叔叔,14岁就生下了小曼,后来为了小曼才领的结婚证。”
“轰——”陈艳青只觉得脑袋里炸开一片惊雷,手里的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她猛地抬头,瞳孔收缩,呼吸都变得急促:“你说……林叔叔跑了15年云南到青省?小曼她妈妈14岁生她?”
周雄也惊得攥紧了拳头,指尖发凉——他想起之前查陈艳青三姑的时候,太平村的人说陈三姑是去火车站找工作而丢失的,那林小曼她妈妈会不会是陈三姑?
“是……是啊。”沈叙白被两人的反应吓了一跳,“日记里还写,她爸爸以前经常在云南一带帮着她妈妈找亲人,但是一直没有结果,后来就放弃了。”
“她妈妈是云南人吗?”陈艳青和周雄异口同声地惊呼,眼里满是震惊。
陈艳青弯腰捡起手机,指尖还在发颤,脑海里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林小曼的爸爸作为列车长,利用云南到青省的线路把陈三姑带来了青省;后来生下了林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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