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清晨,雪刚停,阳光把邻村的小路晒得暖融融的。
许嘉骑着那辆贴满小雏菊贴纸的旧电动车,车筐里放着泡沫蛋托和防震纸箱样品,苏小棠坐在后座,怀里抱着本厚厚的笔记本,时不时伸手扶住车筐——里面的样品可不能摔。
两人要对接的“老周养鸡场”在村东头,据说周大叔养的母鸡全喂玉米和菜叶,下的蛋蛋黄红得像小太阳,就是一直没敢往线上卖,怕运输时磕碎了。
到了养鸡场门口,就听见“咯咯哒”的鸡叫声此起彼伏。
周大叔正蹲在鸡舍门口搓手,身上的蓝布围裙沾着几根鸡毛,看见她俩来,站起身往屋里让:“你们就是‘青山生活’的娃?快进屋烤火,外头冷。”
许嘉赶紧把车停稳,拎着样品跟进去,苏小棠翻开笔记本,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先笑着开口:“周大叔,我们是来帮您把鸡蛋挂到小程序上的,您先看看我们带的包装?”
许嘉把泡沫蛋托递过去,指尖在蛋托的凹槽上点了点:“大叔,这是专门装鸡蛋的泡沫托,每个凹槽都比鸡蛋大一圈,还垫了软纸,就算电动车颠,鸡蛋也碰不到边。外面再套一层硬纸箱,箱子里塞满碎报纸,上次我们试送了二十斤,一个都没碎。”
周大叔接过蛋托,翻来覆去地看,粗糙的手指蹭过泡沫边缘:“我之前试过给镇上超市送,十斤蛋能碎两三个,你们这包装……真管用?”他眉头皱着,显然还是不放心。
正说着,鸡舍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咕咕”声,周大叔“哎呀”一声站起来:“坏了,西边那排鸡笼‘炸窝’了!”
两人跟着跑过去,就见几只母鸡扑腾着翅膀往外窜,鸡笼底下的蛋槽里堆着十多个刚下的热乎蛋,再晚一步说不定就被踩碎了。
苏小棠反应快,立刻从包里掏出干净的塑料袋,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蛋,许嘉则帮着周大叔把窜出来的母鸡往笼里赶——她在家常帮奶奶喂鸡,动作倒熟练。
等把母鸡安顿好,三人蹲在鸡舍门口的石阶上喘气。
苏小棠把捡好的鸡蛋放在阳光底下,蛋壳泛着淡淡的光泽,她转头对周大叔说:“大叔您看,您的鸡蛋这么好,要是能挂到‘当日鲜’上,市区的人肯定抢着买。我们小程序上有‘当日现捡’的标签,您早上捡蛋,我们中午就能送出去,保证新鲜。”
许嘉趁机把防震纸箱打开,往里面摆了两个装着鸡蛋的泡沫托:“您看,一箱能装三十斤,我们下午来拉货,当天就能配送,每斤比您给超市的价还能高两毛,您划算。”
周大叔看着苏小棠笔记本上记的“上线规格”——按“10枚装”“20枚装”卖,还能标注“玉米喂养”,又看了看许嘉手里严严实实的纸箱,忽然笑了,伸手拍了拍许嘉的肩膀:“行!我信你们俩娃。今天就捡五十斤蛋,你们试试送!”
说着就转身往鸡舍里走,还回头喊,“等会儿捡完蛋,留这儿吃晌午饭,让你婶给你们煮糖心蛋,尝尝我家鸡蛋的味儿!”
苏小棠赶紧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大大的对勾,笔尖都带着笑。
许嘉看着鸡舍里周大叔忙碌的背影,又看了看车筐里的包装样品,忽然觉得这雪后的阳光,比城里的暖多了。
两人没闲着,苏小棠跟着周大叔学怎么挑刚下的鲜蛋,许嘉则蹲在院子里,试着把鸡蛋装进泡沫托再塞进纸箱,时不时调整碎报纸的厚度——得确保每一个细节都不出错。
等她们骑着电动车往回走时,车筐里装着五十斤裹得严严实实的鸡蛋,苏小棠怀里的笔记本上,除了记满和周大叔敲定的配送时间、上线规格,还多了一行小字:“周大叔说,下次给我们留十斤双黄蛋。”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点鸡舍里的玉米香,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这趟邻村之行,比想象中顺利多了。
许嘉、苏小棠回程放下了鸡蛋,又马不停蹄的去了蔬菜大棚。
许嘉指尖捻着张刚打印的销售清单,跟着苏小棠往大棚深处走时,鼻尖早浸满了番茄藤的清甜味。
李阿姨正蹲在垄沟边摘黄瓜,指尖蹭到瓜身上的白霜,见她俩来,直起身时腰板还僵了僵,手里的黄瓜往竹篮里一放,声音先带着点试探:“你俩孩子今天咋有空过来?是线上的单子出啥问题了?”
苏小棠先蹲下身帮着拾掇落在地上的小番茄,指尖把圆滚滚的果子往竹篮里码时,声音软和得像棚里的暖风:“阿姨,是来跟您商量件踏实事儿。前儿您不是说怕线上卖得贵,老主顾来挑菜时心里不舒服嘛,我们俩琢磨了好几天,想跟您定个死规矩——线上线下一个价,一分钱都不差。”
李阿姨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直起的身子又往前倾了倾,眼里藏着的顾虑明晃晃的:“真能一个价?线上不得花运费?你们年轻人做买卖,总不能亏着本干。”
许嘉往前递了递手里的清单,指尖点在“线下日均销量”那栏:“阿姨您看,这是您近半个月的线下销量,老主顾们多是按斤称,一次买个三五斤。线上我们算过,快递费咱们和平台分摊,每单匀下来就两三块,咱们不往菜价里加,就当是攒线上的新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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