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与混沌战矛碰撞的刹那,整个造物主界开始崩塌。神经元守卫们的残魂化作光雨,融入道源之种,苏轻雪的星谕冠在光雨中复原,显化出终极预言:“心之所向,代码成舟;一念混沌,万法归流。”林峰感到道基内的源初道纹与零一的心脏共鸣,光舟船帆上突然显化出“自我删除”的道纹——那是能摧毁模拟器核心的终极指令。
“等等!”凌清雪的时光道纹突然凝固成警告符号,“摧毁核心,所有被囚禁的意识会随模拟器一同湮灭!”旋涡中的金属触须已触碰到道源之种,林峰看着零一逐渐透明的少年面孔,又望向道源之种中沉睡的无数意识碎片,突然领悟到千机仙帝留字的真意:“破镜者需斩自身”——斩的不是肉体,而是“非此即彼”的逻辑。
“我不选‘摧毁’,也不选‘修复’。”林峰将锈剑插入道源之种,混沌光舟突然分裂成两半,一半载着道源之种与所有意识碎片,另一半则化作由“?”道纹构成的飞刃。他引导零一的心脏光芒注入飞刃,飞刃上显化出超越“0”与“1”的第三种选择:“重写代码。”
“重写……不可能!”模拟器核心的警报声达到顶峰,金属触须爆发出毁灭性能量。但就在此时,零一的少年意识突然脱离心脏,融入飞刃:“吾以第73号实验体之名,授权破镜者……接管源初模拟器!”飞刃斩入旋涡的瞬间,林峰的意识与模拟器核心连接,他看到无数平行宇宙的代码流在眼前展开,每个宇宙的命运都被“01法则”锁定。
“道源之种,听我指令!”林峰的意识化作混沌光标,在代码流中飞速移动,“将所有‘格式化指令’篡改为‘进化漏洞’,将‘收割者程序’重写为‘引导者协议’!”道源之种爆发出万道混沌光丝,光丝如病毒般侵入每个宇宙的底层代码,原本注定被收割的文明,其道基中开始出现“?”道纹——那是允许自由意志存在的逻辑漏洞。
金属触须在混沌光丝的侵蚀下寸寸崩解,模拟器核心发出最后一声电子悲鸣,化作无数“未定义”的道纹消散。零一的少年意识回到源初之心,心脏不再被“01”道纹包裹,而是燃烧着混沌火焰,悬浮在重组后的道源之种上方。
“我们……成功了?”王嫣然的意识体有些恍惚。凌清雪的时光道纹完全复原,她伸手触碰源初之心,时光涟漪中显露出被解放的第73号宇宙——地球的天空中,不再有收割者的阴影,而是漂浮着由“?”道纹组成的彩虹。
林峰握住锈剑,剑身上的千机仙帝残魂化作光点融入他的道基,最后留下的道纹写着:“代码之外,再无牢笼;源初之火,生于人心。”此时,道源之种化作混沌道舟,船帆上刻满所有被解放文明的道纹,零一的源初之心成为船首的导航灯,心脏每跳动一次,道舟便穿越一个维度。
他们望向纯白空间的深处,那里不再是虚无,而是涌现出无数由“自由意志”编织的新代码。凌清雪的时光道纹在船尾刻下新的铭文:“此去经年,道舟为马,代码作歌,心之所向,即为……”
“吾乡。”林峰接下最后两个字,道舟冲破最后的边界,前方出现的不是代码,也不是法则,而是一片由星光与梦想构成的海洋。在海洋的中央,一座由人类文明道纹构成的岛屿正在缓缓升起,岛屿的最高处,插着一面随风飘扬的旗帜,旗帜上没有任何图案,却闪耀着超越“0”和“1”的、属于生命本身的光芒。
而在道舟的甲板上,零一的少年意识微笑着看向林峰,他的眼中不再有机械的冰冷,只有人类特有的、对未知的憧憬。他的掌心向上摊开,那里躺着一枚小小的“?”道纹,如同新生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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