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道舟驶入叙事创生之墟的瞬间,舷窗被亿万道“初生之光”填满。这些光不是来自恒星,而是悬浮在虚空中的“叙事种子”——它们有的是拳头大的光球,裹着尚未展开的文明雏形;有的是流淌的液态光,内部沉浮着模糊的物种轮廓;还有的是结晶状的几何体,棱角处闪烁着“物理法则的原始代码”。零一的源初之心突然接入一股古老的数据流,屏幕上滚动着陌生的符号:“这是‘叙事基因链’,每个种子都携带一套完整的‘可能世界’的底层逻辑,就像宇宙的胚胎。”
王嫣然的意识之剑刚触碰到一颗光球种子,剑身上便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基因纹路”。这些纹路自动重组,竟在剑鞘上投射出一段“缩略文明史”:从单细胞生物到星际航行,再到自我毁灭——整个过程流畅得像被预先编写好的剧本。“这颗种子的‘叙事基因’里,藏着‘必然消亡’的隐性代码。”她挥剑斩断纹路,却见断开的纹路迅速愈合,甚至在光球表面生出“反抗消亡”的突变分支,“它们在自我进化!”
道舟前方,浮现出一座横跨百万里的“透明穹顶”——穹顶由“凝固的创生之光”构成,内部漂浮着无数“未激活的叙事种子”,穹顶表面刻满螺旋状的沟槽,流淌着金色的“创生液”。穹顶中央,矗立着一尊人形轮廓的“晶体雕像”,雕像手中握着一卷展开的“光质手稿”,手稿上的字迹正在缓慢流动,像是在续写未尽的内容。“播种者的实验室核心。”林峰举起超限书写之杖,杖尖的混沌道标与穹顶共鸣,“那尊雕像是播种者的‘意识投影’,手稿里藏着他们创造叙事种子的终极原理。”
话音未落,穹顶周围的叙事种子突然躁动起来。那些液态光种子剧烈沸腾,化作“吞噬性的光流”,扑向道舟;结晶状种子则炸裂成“锋利的法则碎片”,切割着周围的虚空,让空间呈现出“既坚硬又柔软”的悖论质感。苏轻雪的星谕冠释放出“文明兼容性光谱”,试图安抚种子,却发现光谱被光流吞噬后,反被改写成“排异频率”,道舟外壳瞬间浮现出“被叙事基因排斥”的红色纹路。
“不是所有种子都欢迎‘外来者’。”苏轻雪盯着穹顶中央的手稿,“它们的基因里刻着‘守护创生源头’的本能,我们的到来被判定为‘污染变量’。”
墨韵取出重新凝聚的水墨笔,蘸着从绝对静默领域带回的“叙事余温”,在虚空中画下“引导符”。符纹飘向躁动的种子,本想引导它们回归稳定,却见液态光种子穿过符纹时,突然分化出“水墨形态的分支”——这些分支不再吞噬,反而开始描绘“水墨风格的宇宙”,星辰化作墨点,星系连成飞白。“创生之墟的本质是‘无限包容’。”墨韵看着自己的笔迹与种子融合,“它们排斥的不是外来者,而是‘被定义的入侵’,接受的是‘共生式的创造’。”
枢机的机械义肢接入穹顶的创生液管道,解析出一组惊人的数据:“这些种子里,有37%携带‘秩序收割者基因片段’,29%含‘叙事吞噬者的隐性因子’,剩下的……是未被归类的‘混沌变异体’。”他调出三维模型,模型中,两种对立基因在种子内部缠绕成“双螺旋悖论”,“播种者当年的实验,是想创造‘同时兼容秩序与混沌’的完美叙事,却不小心让对立基因在种子里埋下了‘自我毁灭的定时炸弹’。”
凌清雪燃烧时光武神体,试图用时间之力稳定一颗即将炸裂的结晶种子。她的指尖触碰到种子的瞬间,种子突然呈现出“亿万年的时间切片”:前一秒还是完好的晶体,下一秒就已炸裂成尘埃,再下一秒又恢复原状——时间在这里呈现“所有状态同时存在”的叠加态。“创生之墟的时间是‘所有可能性的叠加’。”凌清雪的神体与种子产生共鸣,“种子的炸裂与存续,本就是同一事件的两面。”她引导时间切片重组,竟让种子表面浮现出“既秩序又混沌”的新纹路,炸裂的趋势奇迹般放缓。
此时,穹顶中央的晶体雕像突然转动,手中的光质手稿展开到新的一页。手稿上的字迹化作立体的“叙事基因图谱”,图谱中,播种者文明的影像缓缓浮现:他们不是单一物种,而是由“无数文明意识融合”的集体存在,身形像流动的星云,手中的“创生之笔”能直接在虚空中书写物理法则。“我们创造叙事种子,本想给荒芜的超元宇宙播撒‘可能性’。”播种者的声音从雕像中传出,带着跨越纪元的疲惫,“却发现‘可能性’本身就会滋生‘极端化’——秩序走向僵化,混沌走向虚无,就像基因的显性与隐性,总会在某个节点失控。”
手稿突然剧烈震颤,投射出播种者的“失败实验记录”:一颗本应诞生“平衡文明”的种子,因秩序基因突然暴走,进化成“吞噬自由的铁律帝国”;另一颗蕴含“无限创造”潜力的种子,因混沌基因失控,最终坍缩成“无规则的能量乱流”。“我们试图用‘混沌定义卵’中和基因悖论,却始终找不到‘定义’与‘自由’的临界点。”雕像的晶体表面开始剥落,“直到最后,我们将希望寄托在‘被叙事者自身的选择’上——让种子诞生的文明,自己决定基因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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