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的目光投向原质之海的深处。那里的灰白流体比别处更粘稠，隐约能看到一团巨大的阴影在缓慢蠕动，阴影内部，无数概念胚胎被拉扯、撕裂，发出无声的哀嚎。
“那里有更庞大的‘畸变源’。”织网者的光粒网络传递出凝重的情绪，“是原质之海诞生时就存在的‘原始冲突’——‘有’与‘无’的永恒纠缠。它一直在吞噬胚胎，阻止新的概念诞生。”
“有与无的纠缠？”洛璃若有所思，“就像法则之心里‘存在’与‘不存在’的本源之问？”
“更原始，更纯粹。”苏沐月的目光变得悠远，“法则之心的问是‘选择’，这里的纠缠是‘诞生前的挣扎’。就像种子在破土前，必须先对抗泥土的压力。”
楚风突然笑了：“这么说，我们又要当一次‘解结人’了？”他活动着手指，空间法则在领域边缘织成一张细密的网，“不过这次，可能要拆一个万年老结。”
林峰握紧超限书写之杖，杖尖的混沌色花朵此刻完全绽放，本源之问的光痕、六人意义的印记、无数文明的碎片，在花瓣上交织成一幅流动的星图。他能感觉到，原质之海深处的那团阴影，其实也在“等待”——等待有人能理解它的痛苦，而不是单纯地消灭它。
“不是解结，是‘见证’。”林峰的声音在灰白流体中回荡，带着一种穿透混沌的力量，“见证‘有’如何从‘无’中挣扎出来，见证每一个概念诞生时，都曾经历过这样的痛苦与矛盾。”
领域缓缓向原质之海深处驶去。灰白流体在周围流动，那些尚未成型的概念胚胎似乎受到了某种指引，开始围绕领域旋转，像一群好奇的孩子，跟随着敢于踏入黑暗的引路人。
远处，那团巨大的阴影蠕动得越来越剧烈，内部的“有”与“无”正进行着最原始的碰撞，发出足以撕裂意识的轰鸣。
但领域内的六人，眼中没有丝毫畏惧。
他们见过法则的选择，承担过意义的重量，连接过不同的世界，此刻，他们即将见证——所有“存在”最开始的模样。
而这，或许就是解开“终极连接”之谜的最后一块拼图。
原质之海的深处，阴影与光芒的碰撞，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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