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锁链上的青金星纹越发明亮,与林峰识海里的镇邪锁遥相呼应,洞府里的空气仿佛都被这两道光染上了微凉的金属气。那道苍老的声音消散后,石床底下的锁链不再晃动,只静静插在泥土里,锈迹剥落处,露出的星纹竟与镇邪锁缺口处的纹路严丝合缝。
“这是……镇邪锁的另一半锁链?”空衍凑过来,声音都有些发颤,他伸手想碰,又被林峰拦住——刚才林峰指尖触到锁链时,识海里像炸开了一片混沌,无数破碎的画面涌了进来,此刻还在一阵阵发懵。
那些画面很模糊,大多是漆黑的地底,只有锁链纵横交错,锁着一团看不清形状的黑影。黑影里不断渗出血红色的雾气,每渗一分,锁链就震得更厉害,上面的星纹也淡一分。偶尔能看见几道模糊的人影站在锁链外,穿着古朴的道袍,手里捏着与星衍盘相似的法器,往锁链上渡着星力,可星力刚触到黑影的雾气,就“嗤”地化作白烟散了。
“林兄,你看到什么了?”苏晴扶住他的胳膊,见他脸色发白,眼底还蒙着一层水汽似的迷茫,不由得更急了。
林峰闭了闭眼,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带着点沙哑:“是地底……很深的地底,有东西被锁在那里,用的就是镇邪锁的锁链。”
他顿了顿,指尖还残留着触碰锁链时的冰凉感:“那东西在‘渗’邪气,能蚀掉星纹。之前那些穿道袍的人,好像是在补锁链,可补不住……”
“蚀掉星纹的邪气?”空衍脸色更沉了,“星衍宗古籍里提过‘浊沌之气’,说是天地初开时混沌分化出的‘阴浊’,能污灵根、蚀法宝,难道就是那东西散的?”
苏晴却注意到另一个细节:“你说那些人用的法器和星衍盘相似?星衍盘是星陨渊的钥匙,难道星衍宗的先祖,本就和镇邪锁有关?”
林峰没立刻回答,他再次看向石床底下的锁链。刚才触碰时,除了画面,他还感觉到一股微弱的“记忆”——这半截锁链不是被人遗落在这里的,是被“送”来的。当年锁着那东西的镇邪锁断了,一部分锁链带着那东西的邪气坠进了星陨渊,镇住了邪主残魂;另一部分则被先祖用星力牵引,藏在了这处洞府,等着镇邪锁归位时被找到。
“那东西,就是‘邪之根’。”林峰缓缓道,“空衍兄说古籍里‘镇邪锁锁的不是邪,是邪之根’,没错。邪主残魂只是邪之根散出来的一缕邪气化成的,真正该镇的,是地底那东西。”
邪主残魂被灭时,他还觉得事情该了结了,现在才明白,他们不过是拔掉了一棵毒草的“旁枝”,真正的“主根”还埋在更深的地方,只是之前被断了的镇邪锁暂时困着。
空衍蹲在锁链旁,用星力小心翼翼地扫过锁链表面:“那刚才的声音说‘那东西要醒了’……是不是因为镇邪锁归位了?”
这话一出,洞府里瞬间安静下来。是啊,镇邪锁本是锁邪之根的,现在它的两截锁链通过林峰产生了共鸣,邪之根会不会因此“察觉到”镇邪锁的动静,反而要挣脱封印了?
苏晴指尖的冰灵之力凝成一朵冰晶花,随时准备应对变故:“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这锁链拔出来?”
“不能拔。”林峰立刻阻止,“这锁链埋在这里,应该是在借洞府的聚灵阵压制邪气。一旦拔出来,邪气顺着锁链传到镇邪锁上,我识海都可能被污染。”
他试着用逆鳞之力探向锁链,这次没再出现混乱的画面,只感觉到一股沉沉的“困意”——锁链里残留着先祖布下的星力,还在死死“摁”着邪气不让它往外冒。可这星力已经很淡了,像快要燃尽的烛火,估计撑不了多久。
“得找到邪之根的封印地。”林峰站起身,目光落在星衍盘上,“星衍盘能引星核锁链,说不定也能引镇邪锁的另一半锁链。刚才这锁链和镇邪锁共鸣时,星衍盘是不是也亮了?”
空衍立刻点头:“亮了!刚才你碰锁链的时候,星衍盘上的星纹跟疯了似的转,还往西北方向偏了一下!”
西北方。林峰心里有了数,星陨渊在东南,西北方是连绵的苍梧山脉,传闻山脉深处有上古战场遗迹,常年被瘴气笼罩,没人敢深入。难道邪之根的封印地就在那里?
“我们得去苍梧山脉。”林峰看向两人,“邪之根要醒,肯定是因为封印快破了。镇邪锁现在只归了一半位,必须找到另一半锁链,让它彻底完整,才能重新镇住那东西。”
苏晴没犹豫:“我跟你去。”她怀里的储物袋轻轻动了动,之前那枚星衍盘碎片贴着袋壁发亮,像是在应和她的话。
空衍也拍了拍胸脯:“星衍宗的先祖既然跟这事有关,我没理由退缩。正好我带了宗门的《苍梧山脉纪要》,虽然只记了外围,但总能起点用。”
三人没再多等,简单收拾了一下洞府里的干柴(说不定能用得上),就动身往西北方走。刚出洞府没多远,林峰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星陨渊的方向——他识海里的镇邪锁又轻轻颤了一下,这次不是因为那半截锁链,而是因为……星陨渊的方向传来了一股熟悉的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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