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源密室中,亚历山大单膝跪地,古铜色的皮肤上暗红魔纹剧烈蠕动,背后的血色狼头獠牙毕露,凶戾之气几乎要破体而出!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中,此刻燃烧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火焰。
那是被点破血脉桎梏的极致屈辱,是得知奴役源头的滔天恨意,更是看到破枷希望后的不顾一切!
“道祖,教廷,荆棘圣冠!” 他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血与毒。
那冰冷宏大的声音带来的威压感尚未完全消散,但更强烈的,是一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暴怒。
这暴怒压倒了一切,包括对那神秘道祖的恐惧!
他猛地起身,暗红色的魔纹在他体表如同活蛇般游走,狂暴的血煞能量不受控制地外溢,将身下冰冷的岩石灼烧得滋滋作响。
他一步踏出,坚硬的地面留下一个焦黑的脚印,身影如同出膛的血色炮弹,朝着古堡最深处的永夜大厅冲去!
永夜大厅,穹顶如同倒悬的星空,点缀着散发幽紫光芒的奇异晶石。
大厅中央,一座由整块巨大黑曜石雕琢而成的王座之上,暗夜议会议长索菲亚静静端坐。
她身披一袭华丽长裙,周身散发着一种与亚历山大截然不同的黑暗气息,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她手中捧着一卷由不知名黑色皮革制成的卷轴,指尖划过上面流淌着幽光的文字。
轰!
大厅沉重的黑曜石门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狠狠撞开。
亚历山大冲了进来,狂暴的魔威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将大厅内原本静谧的黑暗搅得一片混乱!
“议长!” 亚历山大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与疯狂,“我得到了启示,得到了破开血脉枷锁的启示!”
索菲亚缓缓抬起头,兜帽下的阴影中,那双深邃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状若疯魔的亚历山大,没有一丝波澜。
她合上手中的黑色卷轴,声音冰冷飘渺:“亚历山大,你打断了我的静修。你的气息无比混乱,什么启示,能让你如此失态?”
亚历山大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魔能,但眼中的狂热丝毫未减。
他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一种信徒般的虔诚:“一个声音,一个如同世界本源般浩瀚的声音直接降临在我的识海。祂告诉我,我们暗夜议会,我们引以为傲的血狼魔躯,永夜吞天秘典,各种血脉从根源上就被设下了枷锁!我们世代相传的力量,不过是戴着镣铐的舞蹈!而设下这血脉枷锁的奴役者,就是那个道祖!”
“道祖?” 索菲亚兜帽下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这个最近在顶级强者圈子里隐秘流传的名字,代表着万法源头那令人不安的阴影。
亚历山大竟然也牵扯其中?
“没错!就是那个神秘莫测在万法源头留下烙印的道祖!” 亚历山大眼中血光暴涨,咬牙切齿道。
“祂视我等为奴仆,我们永世不得超脱!但祂也留下了破局之法,唯一的钥匙,就藏在教廷那群虚伪之徒供奉的圣物,荆棘圣冠的核心之中!”
“荆棘圣冠。”
索菲亚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王座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瞬。
她深邃的目光如同利剑,试图穿透亚历山大灵魂的迷雾。
“一个未知的声音,你就如此笃信?这或许是陷阱,是教廷的诡计,或是那个道祖的玩弄呢。”
“陷阱?玩弄?”
亚历山大发出一声凄厉的狂笑,背后的狼头刺青猛地凸起,仿佛要挣脱他的皮肤!
“议长,我亚历山大以血狼始祖之名起誓!那声音蕴含的威压,那洞悉血脉根源的恐怖力量,绝非教廷那些伪神棍所能伪造。那是一种源自世界法则本身的意志,祂不屑于欺骗。祂只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一个我们世代被奴役的事实。”
他猛地指向西方,指向那片圣光笼罩之地,声音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与决绝:“教廷,他们才是道祖的帮凶,是他们保管着奴役我们的钥匙。
是他们用那虚伪的圣光,掩盖了我们血脉被禁锢的真相。议长,请下令吧,我们集结议会所有精锐突袭梵城,只要攻破圣器库,我们就能夺回荆棘圣冠,砸碎这该死的枷锁。为我暗夜议会,夺回真正的自由!”
亚历山大单膝跪地,头颅低垂,但脊背挺得笔直,如同即将扑向猎物的血狼。
狂暴的血煞能量在他周身激荡,显示出他此刻不容置疑的决心。
整个永夜大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亚历山大粗重的喘息和那令人心悸的魔能波动。
索菲亚沉默着。
兜帽下的阴影中,她的目光在亚历山大身上停留了许久。
她能感受到亚历山大灵魂深处那股几乎要焚毁理智的狂热与恨意,也能隐约感知到,亚历山大体内那狂暴的血脉之力深处,似乎确实存在着一道难以言喻的阻滞感。
那神秘声音所言的血脉枷锁,并非空穴来风。
是陷阱吗?极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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