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寒风裹着雪粒,拍打在同福客栈的木门上,发出“呜呜”的声响。林越刚把门前的积雪扫出一条通路,就见远处走来两个身影——一老一少,都穿着厚重的黑色棉袍,棉袍领口绣着一圈暗金色纹路,在漫天飞雪中格外显眼。
两人走到客栈门口,抖了抖身上的积雪,老的那个抬手推开木门,声音低沉:“掌柜的,还有房间吗?我们想住上几日,避避风雪。”
佟湘玉连忙从柜台后迎出来,笑着点头:“有有有!两位快请进,烤烤火暖暖身子!小林,快给客人倒两杯热茶!”
林越应了一声,转身去厨房端茶。路过两人身边时,他下意识地多瞥了一眼——老的那个约莫六十岁,头发花白,眼神却格外锐利,手指关节粗大,指缝里还残留着淡淡的墨痕;年轻的那个二十出头,面无表情,腰间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什么东西,而且两人说话时,带着一丝不明显的外地口音,既不是大宋腔调,也不是七侠镇本地话。
“两位是从外地来的吧?这大雪天赶路,可够辛苦的。”佟湘玉一边给两人递上暖手炉,一边闲聊着打探消息。
老的那个接过暖手炉,笑了笑:“我们是做药材生意的,从南边来,要去北方送货,路过七侠镇,正好遇到大雪,就想多住几天。”他说话时,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大堂的角落,像是在观察什么。
林越端着热茶走过来,放在两人桌上,趁机留意着他们的举动——年轻的那个始终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棉袍的衣角,像是在紧张;老的那个虽然表现得从容,但喝茶时,左手一直放在桌下,似乎在护着什么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大雪一直没停,两人也没提“送货”的事,每天都待在房间里,很少出门。只有每天傍晚,老的那个会下楼买些吃食,每次都只买两人份,而且从不和其他客人说话,买完就匆匆上楼。
林越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做药材生意的人,怎么会带着这么少的行李?而且两人整天待在房间里,一点也不像赶路送货的样子,反而像是在躲避什么。他想起之前老白说过,大隋和大宋边境最近不太平,大隋的探子经常乔装成商人,潜入大宋境内打探消息,难道这两人是大隋的探子?
这天晚上,林越照例去后院检查阵法和灵米。刚走到灵米种植区,就听到客栈二楼传来轻微的响动——是从那两个客人的房间传来的!他悄悄躲在墙角,抬头看向二楼的窗户,只见老的那个正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铜哨,对着窗外吹了一声,哨音很轻,若不仔细听,根本察觉不到。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一声微弱的回音,像是从镇外的山林里传来的。老的那个听到回应后,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回到房间,关上了窗户。
林越心里一紧——果然有问题!这两人肯定不是普通的药材商人,很可能真的是大隋的探子,刚才的哨音,说不定是在和同伙联络!
他连忙回到大堂,找到正在算账的佟湘玉和靠在柜台旁的老白,把刚才看到的情况告诉了他们。
“铜哨联络?”老白皱起眉头,“这确实像是大隋探子的做法!我以前在江湖上混的时候,听说大隋的探子常用这种方式传递消息,哨音的频率不同,代表的消息也不同。”
佟湘玉脸色发白:“那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去官府报信?”
“先别着急。”老白摇摇头,“咱们现在没有证据,就算报了官,官府也未必会信。而且要是打草惊蛇,他们说不定会狗急跳墙,对咱们客栈不利。不如先盯着他们,看看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等拿到证据,再报官也不迟。”
林越点点头:“我同意老白的说法。我会多留意他们的举动,后院的预警阵也已经布置好了,只要他们有异常动静,咱们就能及时发现。”
接下来的两天,林越和老白轮流盯着两人的房间。他们发现,每天傍晚,老的那个都会吹一次铜哨;而且两人房间的灯,每天都会亮到很晚,偶尔还能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像是在整理什么文件。
第三天早上,雪终于停了。老的那个下楼结账,说要继续赶路。林越注意到,他们的行李比刚来的时候多了一个黑色的包裹,包裹沉甸甸的,老的那个拎着时,手臂都有些发沉。
“两位这就走了?不再多住几天,等路再干一点再走?”佟湘玉故意挽留,想拖延时间。
老的那个笑了笑:“不了,送货要紧,不能再耽误了。”他付了钱,就带着年轻的那个,拎着包裹匆匆离开了客栈。
“跟上他们!”老白对林越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跟在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两人出了七侠镇,径直走向镇外的山林。走到山林深处的一棵大树下,老的那个停下脚步,吹了一声铜哨。没过多久,从树林里走出三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人,手里都拿着武器。
“东西带来了吗?”为首的黑衣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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