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间,林越躺在床上,手总忍不住往贴身处摸——那符纸还在,温热的触感让他安心了不少。他想起白天在官道上,黄蓉挥着打狗棒打跑黑风寨喽啰的模样,又想起她此刻为自己画符的细心,心里忽然暖融融的。自离开华山,他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为自己着想,不像师兄弟那般只知比拼武功,也不像江湖上那些人那般各怀心思。
这一晚林越睡得很沉,直到第二日清晨被窗外的鸟鸣吵醒。他翻身坐起,第一件事就是摸贴身处的符纸——还在,而且比昨晚更温热些,纸面上的朱砂符号似乎更亮了些。他连忙起身洗漱,刚整理好衣襟,就听门外传来黄蓉的声音:“林越,收拾好了没?咱们去楼下吃早饭,吃完就动身。”
“来了!”林越应着,推门而出。黄蓉已换了身浅灰色的劲装,头发束成个利落的发髻,腰间挂着打狗棒,手里还拎着个布包——里面装着昨日画符剩下的黄纸和朱砂,还有两小块干粮。“楼下的包子刚蒸好,去吃两个垫垫肚子,到了破庙可没东西吃。”黄蓉说着,率先往楼下走。
两人在楼下吃了包子和豆浆,又买了两包干粮揣在怀里,便牵着马出了余杭城。清晨的官道上没什么人,只有赶早的货郎挑着担子匆匆走过。两匹枣红马踏着露水,不快不慢地往城外走,林越跟在黄蓉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手又不自觉地摸向贴身处的符纸——有这符在,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矮树林,林越远远就看见树林尽头有座破败的土地庙——屋顶塌了半边,院墙也倒了大半,门口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果然是荒弃许久的模样。黄蓉勒住马,翻身下马:“把马拴在树林里,咱们步行过去,别惊动了里面的人。”
林越连忙跟着下马,将马拴在一棵老槐树上,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缰绳,才跟着黄蓉往破庙走。两人猫着腰穿过杂草,刚走到庙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粗声粗气的,像是有好几个人。
“……大寨主说了,等过了这几日,风声小了,就把那些绸缎运去苏州,那边有人等着要呢。”
“可不是嘛,这次劫的绸缎是给宫里的,料子好得很,卖出去能赚不少钱——就是那清风镖局的李乘风,听说气得病了,哈哈!”
“别笑了,小心被人听见!大寨主说了,让咱们看好这里,别出岔子……”
林越听得心头一紧,悄悄抬头往庙里看——只见庙里站着四个黑衣汉子,手里都拿着刀,正围着一堆用油布盖着的东西说话,想来那就是被劫的绸缎。黄蓉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往后退,两人退到杂草丛后,才压低声音说话。
“果然在这儿。”黄蓉眉头微蹙,“比我想的多两个人——不过问题不大,咱们等他们换班,或者找机会绕到后面,看看能不能把绸缎的标记记下来,回去报给李乘风。”
林越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就听见庙里传来一声大喝:“谁在外面?!”
两人心里一惊,只见一个黑衣汉子提着刀冲了出来,眼睛扫过杂草丛,正好瞥见林越露在外面的衣角。“有探子!”那汉子大叫一声,挥刀就朝杂草丛砍来。黄蓉反应极快,拉着林越转身就跑,同时从怀中摸出颗石子,反手扔了出去——“啪”的一声,正好打在那汉子的手腕上,汉子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快追!别让他们跑了!”庙里的其他三个汉子听见动静,也提着刀冲了出来,朝着林越和黄蓉逃跑的方向追去。林越跟着黄蓉往树林里跑,树枝刮得他脸颊生疼,耳边全是自己的喘气声和身后的脚步声。
“分开跑!”黄蓉忽然喊了一声,推了林越一把,“你往东边跑,去找官差!我引开他们!”
林越刚要反驳,就见黄蓉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边跑边挥着打狗棒挑衅:“来啊!就凭你们几个,还想追上姑娘我?”那四个汉子果然被她引走,脚步声渐渐远了。林越咬了咬牙,知道自己不能辜负黄蓉的安排,转身朝着东边跑去——他记得来时路过一个驿站,那里应该有官差。
跑了没多远,林越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有人喊:“小子,别跑!把你同伙交出来!”他回头一看,只见两个黑衣汉子骑着马追了上来——竟是刚才在庙里的人,不知何时牵了马,绕到了他前面。
林越心里一慌,脚下没注意,被树根绊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膝盖传来一阵剧痛,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那两个汉子已经骑着马冲到了他面前,其中一个汉子挥着刀就朝他砍来:“小子,看你往哪儿跑!”
林越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就在这时,贴身处的符纸忽然发热,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他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红光,那汉子的刀砍到他面前时,竟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般,“当”的一声弹了回去,汉子自己还被震得手麻,差点把刀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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