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此次来兴云庄,是为了参加下个月的英雄会?”林诗音率先打破沉默,目光落在林越手中的茶杯上,没有直视他的眼睛。
“是,”林越放下茶杯,如实回答,“晚辈初入江湖,想借此机会见识一下各位前辈的风采,也希望能多学些东西。”他没有说自己其实是为了寻找系统发布的主线任务线索——关于“梅花盗”的踪迹,而兴云庄作为英雄会的举办地,必然是线索最多的地方。
林诗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江湖险恶,公子年纪轻轻,还是多加小心为好。”她说这话时,语气很轻,却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沧桑,让林越心中微微一怔——他忽然想起,林诗音虽然常年待在兴云庄,却未必不知江湖的险恶,毕竟她身边的两个男人,一个是闯荡江湖多年的李寻欢,一个是野心勃勃的龙啸云。
“多谢小姐提醒,晚辈会谨记。”林越诚恳地说道。
两人一时无话,廊下只剩下风吹竹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传来的几声鸟鸣。林越余光瞥见林诗音手边的书卷,封面上写着“诗经”二字,书页停留在“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那一页。他忽然想起系统给的“心有灵犀”体验卡——不知为何,他竟有些好奇,这位看似平静的女子,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公子似乎对这院中的竹子很感兴趣?”林诗音忽然开口,目光落在林越盯着竹影的脸上。
林越回过神,笑道:“是,晚辈从未见过如此茂密的竹林,且每一株都长得笔直,想来小姐平日里定是用心照料了。”
“不是我,”林诗音轻轻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卷的边缘,“这院子是当年寻欢亲手打理的,他说竹子有气节,像江湖中的侠义之士。”提到“寻欢”二字时,她的声音几不可闻,眼神也变得有些飘忽,像是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情。
林越心中一动——他知道李寻欢对林诗音的感情,也知道他当年为何会将她让给龙啸云。只是此刻看着林诗音的神情,他忽然觉得,或许这段感情,比书中描写的还要复杂。
“小姐,药熬好了。”晚晴端着一个白瓷碗走过来,碗中是深褐色的汤药,冒着淡淡的热气。
林诗音接过药碗,没有丝毫犹豫便喝了下去。药汁想必很苦,她喝完后,眉头微微蹙起,却没有抱怨半句,只是端起晚晴递来的温水,漱了漱口。
“小姐身子不适?”林越忍不住问道——他刚才在院中便闻到了药香,此刻见她喝药,才确定她是在调理身体。
林诗音放下水杯,轻轻咳嗽了两声,语气平淡:“老毛病了,换季的时候容易咳嗽,不碍事。”她说得云淡风轻,却让林越想起书中的描写——林诗音后来便是因为常年郁郁寡欢,身体越来越差,最终在孤独中病逝。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林越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心有灵犀”体验卡。他忽然想知道,林诗音喝药时,是不是真的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她心中是不是也会有不甘,有委屈,有对自由的渴望?
“小姐,”林越斟酌着开口,“晚辈昨日在庄中闲逛时,发现后山有一片梅林,此刻正是花开的时节,若是小姐身子允许,或许可以去走走,呼吸些新鲜空气,对咳嗽或许有好处。”他说这话时,语气很轻,像是在随意提议,却悄悄激活了怀中的体验卡——目标:林诗音。
体验卡化作一道微光,悄无声息地融入林越的体内。下一秒,他便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情绪涌入脑海——那是一种淡淡的疲惫,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还有对“梅林”二字的微弱悸动。他甚至能隐约“看到”林诗音脑海中的画面:一片盛开的梅林,一个穿着青衫的少年,正拿着一支梅花,笑着递给她……
那是李寻欢吗?林越心中一震——这便是“共享感知”?他能感受到林诗音此刻的情绪,甚至能看到她记忆中的片段。
林诗音显然没有察觉到异常,她听到“梅林”二字时,瞳孔微微收缩,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语气柔和了几分:“多谢公子告知,待我身子好些,会去看看的。”
林越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此刻心中的期待变得更浓了,还有一丝淡淡的伤感——想来她是想起了当年与李寻欢一起赏梅的时光。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忍,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个略显粗犷的声音:“诗音,我回来了!”
是龙啸云。
林诗音听到这个声音,眼中的那一丝期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疏离,她站起身,对林越道:“林公子,内子回来了,我便不多留你了。”她的语气很客气,却带着一种明显的送客意味。
林越心中了然——龙啸云对林诗音看得极紧,想必是不愿她与其他男子过多接触。他站起身,躬身行礼:“多谢小姐款待,晚辈告辞。”
晚晴送林越走出院门,刚走到竹林外,便听到身后传来龙啸云的声音:“诗音,刚才那位是谁?怎么会在你院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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