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的刹那,隋军大营突然响起震天的号角声,那声音裹挟着凛冽的杀气,像一柄重锤砸在雪月城每个人的心头。林越站在西城楼最高处,玄色披风被晨风灌得猎猎作响,手中千里镜里,十万隋军已列成整齐的方阵,黑色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如同一片移动的钢铁荒原。
“将军!隋军主力全部压上来了!东西两城各有四万兵力,剩下两万在南城和北城虚张声势,看样子是想主攻东西两城!”斥候队长翻身下马,甲胄上还沾着露水,声音因急促汇报而微微发颤。他昨夜带着小队在隋军大营外潜伏了半宿,将敌军的部署摸得一清二楚。
林越放下千里镜,目光扫过城下新挖的壕沟——深丈余的沟壑里布满削尖的木桩,沟沿还埋着绊马索,与后方的羊马墙形成两道防线。“传令秦虎,西城务必守住冲车,一旦让他们靠近城门,立刻用火药桶轰击;周涛,东城水门是弱点,让民壮多备油脂,敌军若想从水道潜入,直接倒油点火。”他的声音冷静得像冰,手指在城防图上快速划过,每一个指令都精准落在要害处。
话音未落,隋军阵中突然响起一阵沉闷的鼓声,紧接着,二十架裹着铁皮的冲车被数百名士兵推着,缓缓向前移动。冲车顶端的撞木包着青铜,在晨光下闪着寒光,车轮碾压冻土的声响,隔着三里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宇文成都骑着黑马走在冲车左侧,凤翅镏金镋斜指地面,目光如鹰隼般盯着西城楼,显然是要亲自督战。
“放箭!”秦虎站在西城垛口,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弓箭手同时松开弓弦,箭矢如密雨般射向隋军。但隋军早有防备,前排士兵举起厚重的盾牌,组成一道钢铁屏障,箭矢撞在盾牌上,只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大多被弹开。少数穿透盾牌缝隙的箭矢,也只伤到了零星几人,根本无法阻挡冲车的步伐。
“火炮准备!瞄准冲车车轮!”负责炮位的校尉挥旗大喊。城墙上的十二门青铜炮早已装填完毕,炮手们转动炮架,将炮口对准缓缓逼近的冲车。随着一声令下,火炮同时轰鸣,石弹带着呼啸飞向隋军阵中,其中三枚正好砸在冲车车轮上,铁皮包裹的木轮瞬间碎裂,冲车轰然倒地。
“好!”城墙上的守军齐声欢呼,士气大振。但隋军并未慌乱,后续士兵立刻上前,有的抬着备用车轮更换,有的则推着其他冲车继续前进,短短半炷香的时间,便有五架冲车重新恢复移动,距离西城壕沟只剩百丈。
林越眉头微皱,宇文成都的军队果然训练有素,连应对突发状况的速度都如此之快。他转身对身后的传令兵道:“让李默带两千民壮,推着滚油桶到东西两城支援,等冲车靠近壕沟,就往下倒油点火。”
传令兵领命离去,林越再次看向战场。此时隋军已逼近壕沟,前排士兵拿着木板,试图搭桥跨越沟壑。城墙上的滚木礌石开始倾泻而下,砸在隋军士兵身上,惨叫声此起彼伏,木板也被砸得粉碎。但隋军士兵像不怕死一样,前赴后继地冲向壕沟,有的甚至直接跳进沟中,用身体铺平道路。
“将军,隋军疯了!”秦虎握紧长枪,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守了十几年城,从未见过如此悍不畏死的军队,短短一刻钟,壕沟里已堆满了隋军的尸体,鲜血将沟底的积水染成了暗红色。
林越沉默着摇头,他知道宇文成都定是下了死命令,城破前不许后退。他摸了摸怀中的群体增益符,现在还不是使用的时候,必须等隋军真正靠近城墙,发起总攻的那一刻,才能让符纸的效力最大化。
就在这时,东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鼓声。林越转头望去,只见东城方向浓烟滚滚,隐约能听到喊杀声。“不好!”他心中一紧,立刻拿起千里镜看向东城——隋军竟分兵绕过壕沟,试图从东城水门潜入!
“周涛那边出事了!”林越立刻对秦虎道,“你守好西城,我带三千精兵去支援东城!”
“将军放心!末将定守住西城!”秦虎单膝跪地,语气坚定。
林越不再多言,转身走下城楼,点齐三千精兵,从城中快速向东城驰援。刚走到城中心,就看到李默带着民壮推着油桶跑来,他立刻喊道:“李默,你先带油桶去西城,东城这边我来处理!”
“是!”李默毫不犹豫地改变方向,带着民壮向西城奔去。
林越带着士兵赶到东城时,隋军已有数百人潜入水门,正与守军在城门洞内激战。周涛浑身是血,手中大刀砍得卷了刃,见林越赶来,立刻大喊:“将军!隋军从水道挖了密道,绕到了城门后面!”
林越目光一沉,看向水门旁的暗渠——那里果然有一个新挖的洞口,隋军士兵正源源不断地从里面钻出来。“分一千人堵住密道,剩下的跟我杀进去!”他拔出腰间长剑,率先冲向城门洞。
守军见林越亲自上阵,士气大振。在林越的带领下,士兵们如潮水般冲入城门洞,与隋军展开近身搏斗。林越的剑法凌厉,每一剑都能精准刺中隋军的要害,短短片刻,便有十几名隋军倒在他的剑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