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外的震动愈发剧烈,碎石顺着洞壁簌簌滚落,雾气被炸开的气流搅得翻涌不休,隐约能听到影蛊阁成员的嘶吼声和蛊虫的嘶鸣。林越握紧手中的镇蛊玉佩,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玉佩上雕刻的驱蛊符文仿佛感受到了外界的凶险,泛起淡淡的微光。
“快走!密道撑不了多久!”沈墨扶着洞壁,急促地说道。他的脸色因伤势和蛊毒反复而显得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仅剩的右臂紧紧攥着一把短匕——那是当年林越送他的防身之物,如今刃口虽已磨损,却依旧泛着寒芒。
林越点头,示意将士们护着沈墨先行,自己则断后。众人沿着溶洞外的小径快速前行,这条小径是沈墨多年来摸索出的隐秘路线,两旁长满了暗红色的苔藓,踩上去湿滑异常,却能避开迷雾森林中大部分的陷阱和巡逻队。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雾气渐渐稀薄,前方隐约出现一片黑压压的山峦,山峦之间裂开一道巨大的峡谷,峡谷入口处黑气缭绕,无数蛊虫在黑气中飞舞盘旋,发出“嗡嗡”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那便是万蛊窟的入口,也是影蛊阁的核心腹地。
“前面就是万蛊窟了。”沈墨停下脚步,指着峡谷入口,“入口处布有‘万蛊迷阵’,阵眼由十二只‘守阵蛊’操控,一旦触动阵法,便会被无穷无尽的蛊虫围攻。而且阵法中还夹杂着幻术,会让人陷入最恐惧的回忆中,自相残杀。”
林越凝目望去,只见峡谷入口处的黑气中,隐约能看到十二根黑色的石柱,石柱上刻满了扭曲的蛊纹,每根石柱顶端都镶嵌着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不断有黑气溢出。“那些陶罐里装的就是守阵蛊?”
“正是。”沈墨点头,“守阵蛊是影蛊阁用数百种毒虫炼制而成,刀枪不入,水火难侵,只能用特定的方法破解。我沈家的古籍中记载,守阵蛊怕至阳之力和‘清心草’的气味,清心草我这里还有一些,可制成药粉,驱散部分幻术,但至阳之力……”
他看向林越,眼中带着期许:“你的浩然真气正是至阳之力,或许能压制住守阵蛊。”
林越颔首,从行囊中取出火折子,又接过沈墨递来的清心草,让将士们将清心草揉碎,撒在衣襟上和兵器上。“大家屏住呼吸,紧跟我的步伐,切勿被阵法中的幻象迷惑。”
说完,他运转全身浩然真气,金色的光芒从体内迸发而出,如同烈日般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他手持长剑,率先向峡谷入口走去。刚踏入黑气范围,便听到十二根石柱顶端的陶罐中传来“滋滋”的声响,无数黑色的蛊虫从罐中涌出,有足有手臂粗细的蜈蚣,有翅膀泛着绿光的毒蛾,还有通体透明的水蛭,密密麻麻,向众人扑来。
“动手!”林越一声大喝,长剑挥舞,金色的剑气如同狂风扫落叶般,将扑来的蛊虫斩杀大半。剑气所过之处,黑气瞬间被驱散,露出一片清明。将士们也纷纷挥刀砍杀,清心草的气味果然有效,靠近的蛊虫纷纷避让,不敢轻易上前。
然而,就在众人即将穿过入口时,阵法突然启动,十二根石柱同时亮起黑色的光芒,黑气瞬间变得浓稠,周围的景象陡然一变。林越眼前的场景突然切换,不再是万蛊窟的入口,而是浩然书院的演武场。
“仲谋,你剑法又进步了!”演武场上,一名白衣少年手持长剑,笑着向他走来,正是年轻时的沈墨。只是此刻的沈墨,双目赤红,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长剑上沾满了鲜血,而他身后,是满地的书院弟子尸体。
“子砚,你……”林越心中一震,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却突然想起沈墨的叮嘱,这是阵法的幻术!他立刻运转浩然真气,守住心神,口中默念清心诀。眼前的景象如同玻璃般碎裂,沈墨的身影化为无数黑色的蛊虫,向他扑来。
林越挥剑斩断蛊虫,环顾四周,只见将士们大多陷入了幻象中,有的对着空气挥刀,有的面露恐惧,有的甚至互相攻击。“大家清醒一点!这是幻术!”林越大声喝道,同时将浩然真气注入长剑,猛地劈向地面,金色的气浪扩散开来,触及气浪的将士们纷纷回过神来,眼神恢复清明。
“将军,刚才……”一名将士心有余悸地说道。
“不必多言,尽快突破阵法!”林越沉声道。他知道,幻术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
他带着众人继续前行,直奔十二根石柱。守阵蛊感受到了威胁,从石柱中钻了出来,竟是十二只通体乌黑的巨型毒蛛,蜘蛛的背上刻着与石柱相同的蛊纹,八只脚如同钢针般锋利,口中吐着黑色的蛛丝,蛛丝所过之处,地面瞬间被腐蚀出深坑。
“这些就是守阵蛊!”沈墨提醒道,“它们的弱点在头顶的蛊纹处,用至阳真气攻击那里!”
林越点头,纵身一跃,长剑直指其中一只毒蛛的头顶。毒蛛见状,猛地吐出蛛丝,想要缠住林越。林越侧身避开,浩然真气灌注剑身,剑尖泛起耀眼的金光,狠狠刺向毒蛛的蛊纹。“噗”的一声,长剑刺穿了毒蛛的头颅,毒蛛发出一声刺耳的嘶鸣,身体瞬间化为一滩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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