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春风总是来得迟些,疏勒城外的草原刚刚泛起新绿,昆仑山脉的雪线却依旧绵延如银。林越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云雾缭绕的昆仑主峰,镇岳佩在怀中微微发热,一股若有若无的异动顺着玉佩传入体内,与他的浩然真气隐隐呼应。
“将军,这几日镇岳佩的反应越来越明显了。”夜隼站在身旁,目光凝重地望着昆仑方向,“密探回报,昆仑山下的牧民最近频频失踪,凡是靠近山脉东侧‘断魂谷’的人,无一例外都没回来,有人说谷中出现了‘山神发怒’的异象,夜里能听到鬼哭狼嚎之声。”
林越指尖摩挲着镇岳佩的纹路,玉佩的温润之气中夹杂着一丝极淡的阴邪,与当初幽罗真人、鬼面族的气息同源,却又更加古老深沉。“不是山神发怒,是阴邪作祟。”他沉声道,“断魂谷位于昆仑古道的咽喉处,是西域与南疆通商的必经之路,如今异动频发,恐怕不只是简单的妖邪作乱。”
肩头的灵猴突然焦躁起来,小爪子紧紧抓住林越的铠甲,对着昆仑方向龇牙咧嘴,眼中满是警惕。这灵猴自小生长在隐世之地,对阴邪之气极为敏感,此刻的反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看来这断魂谷的凶险,远超我们想象。”林越目光坚定,“即刻备马,我带一队精锐亲自前往探查,夜隼你留守疏勒城,协调各州府安抚牧民,若有异常及时传信。”
“将军三思!”夜隼连忙劝阻,“断魂谷地形复杂,瘴气弥漫,且不知藏有多少妖邪,不如多带些将士,也好有个照应。”
“人多反而容易打草惊蛇。”林越摇了摇头,“我带赵虎、三名亲卫,再加上灵猴即可。浩然真气能驱邪避瘴,镇岳佩可护我周全,轻装简从方能速去速回。”
当日午后,林越一行人备好行囊,骑着骏马向昆仑山脉进发。赵虎一身劲装,背负长弓,腰间挎着弯刀,神色坚毅:“将军,末将已打探清楚,断魂谷入口在昆仑山南麓,沿途有三个废弃的驿站,我们可以在驿站休整,避开夜间的瘴气。”
林越点头,策马前行。一路向西,草原渐渐被戈壁取代,远处的昆仑山脉越来越清晰,山体巍峨险峻,岩石裸露,终年不化的积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灵猴蹲在林越肩头,时不时探头张望,小鼻子嗅着空气中的气息,一旦察觉到异常便会发出急促的叫声。
行至傍晚,众人抵达第一个废弃驿站。驿站墙体斑驳,屋顶破损,院内长满了杂草,但依稀能看出当年的规模。赵虎清理出一间相对完好的房间,生起篝火驱赶寒气和蚊虫。篝火噼啪作响,映得众人身影摇曳,灵猴蜷缩在林越身边,眼睛却始终盯着门外,没有丝毫睡意。
“将军,你看这是什么?”一名亲卫在驿站墙角发现了一块破碎的布料,布料上绣着一朵黑色的曼陀罗花,花纹诡异,边缘还沾染着暗红色的血迹。
林越接过布料,镇岳佩立刻震颤起来,玉佩的光芒将布料上的阴邪之气隔绝开来。“这是‘幽冥教’的标识。”他沉声道,“传闻幽冥教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邪派,以活人献祭,修炼阴邪功法,早在千年前便已被正道覆灭,没想到竟然还有残余势力存活。”
赵虎心中一惊:“幽冥教?难道昆仑山下的异动,就是他们搞的鬼?”
“大概率是。”林越将布料丢入篝火,火焰瞬间窜起,发出滋滋的声响,布料化为灰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的气味,“幽罗真人和鬼面族的阴邪之力,与幽冥教的功法颇有相似之处,或许影蛊阁本就是幽冥教的分支。如今幽冥教现身昆仑,恐怕是在图谋什么大事。”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众人继续赶路。随着越来越靠近昆仑山,空气中的瘴气愈发浓郁,远处的断魂谷被一层厚厚的黑雾笼罩,根本看不清内部的景象。灵猴的反应也越来越强烈,毛发倒竖,对着黑雾发出低沉的嘶吼。
“将军,瘴气太浓了,寻常刀剑无法穿透,真气也难以驱散。”赵虎皱眉道,他运转内力想要抵挡瘴气,却发现瘴气中蕴含着阴邪之力,竟然能侵蚀内力,让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林越取出镇岳佩,将浩然真气注入其中,玉佩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青色光芒,光芒扩散开来,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众人笼罩其中。瘴气遇到青色光芒,如同冰雪遇火,纷纷消散,露出了断魂谷的真面目。
谷口两侧是陡峭的崖壁,崖壁上布满了黑色的藤蔓,藤蔓上开着一朵朵黑色的曼陀罗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却蕴含着剧毒。谷底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两旁堆满了白骨,有人类的,也有野兽的,显然都是误入谷中的生灵。
“好浓的怨气。”林越心中一沉,这些白骨堆积如山,显然不是一日之功,幽冥教在这里不知残害了多少生灵。他手持浩然枪,小心翼翼地率领众人进入谷中,青色光芒护持周身,隔绝着毒气和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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