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旭昨晚在澜庭待到了凌晨三点多,顶着双黑眼圈爬回去补了一会救命觉,醒来一看时间九点多了,不放心‘澜庭’这边的情况,匆匆扒拉了两口早饭又赶了过来。
结果一下车,就在大厅外的海棠树前瞧见了原地踱步、还时不时看一眼手表的林诚。
他晃了晃困的有些发懵的脑袋,打着哈欠走过去:“林特助,你金子掉地上了?”
正在纠结要不要进去提醒自家傅总马上到了开会时间的林诚,听到声音转身看过来。
“裴、裴医生?您怎么来了?”
裴言旭脚步没停,“我来看看你们总裁夫人身体情况好些了没有。”
“……”林诚柱子似的钉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想进去又不敢进的样子。
裴言旭注意到他的苦瓜脸,脚步放慢:“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们傅总不在婚房?”
“呃……”林诚吞吞吐吐,“傅总倒是在,不过……”
他提了个冒昧的要求:“裴医生等会儿进去时,能不能顺带帮我请示一下,十分钟后的会议,是转线上还是取消?”
裴言旭:“?”
他意识到不对劲。
原本往里面走的步伐也求生欲极强地停下来。
“你干嘛不自己去?怎么着,里面有坑?还是他们夫妻俩又吵架了?”
林诚棘手地挠了挠头,还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最后,裴言旭转头看向里面安安静静的大厅,在进去前,顺道连拖带拽将林诚这个知情的垫背者拉了进去。
作为亲手帮老板打印离婚协议书的得力特助,林诚踩在大厅地毯上的腿都在打着哆嗦。
裴言旭不知道内情,莫名其妙地看了眼他这副‘谨小慎微’样,在前头率先往楼上走。
傅闻砚双腿交叠坐在主卧沙发上,眼皮半垂着,看不清情绪。
房间中烟味浓重。
卧室门半开着,裴言旭意思性地敲了下门,又往里看了眼,才推门进去。
“晚黎呢?”他往四下看了看,一路过来,从大厅到楼上都没见着人,边往沙发那边走,边问:
“她今天身体好些了吗?后半夜没再发烧吧?”
傅闻砚叩掉烟灰,神色凉淡,口吻像初冬的霜雪:“估计是好了。”
“什么叫估计?”裴言旭反问:“你守了她一夜,她身体怎么样,你不清楚?”
后面鹌鹑似的一步步挪上来的林诚,见马上就要到定好的会议时间,他没法再继续装死,硬着头皮敲门进来:
“傅总,今天上午十点的会议……是延迟还是转线上?”
傅闻砚扫了眼腕表。
将烟摁灭在烟灰缸中:“转线上。”
得到准话,林诚长松一口气。
并迅速在部门群里同步消息。
裴言旭话还没说完,见傅闻砚什么都没说就去了书房,他及时喊住同样准备往外走的林诚。
“他们两个看着不像吵架啊,到底怎么回事?”
林诚停住动作,犹豫了下,对裴言旭说:“不是吵架,好像是……离婚。”
“?!”
裴言旭有些没反应过来。
“离婚?什么时候的事?”
林诚道:“就今天早上,傅总临时让我打的离婚协议。”
裴言旭:“……”
这场线上会议开的时间有些长。
将近一点,会议才结束。
林诚卡着点敲门进来。
将签完字的文件抱出去,临走前,想起两家结束联姻的事,他脚步顿了顿,问了句:
“傅总,您和太太离婚的事,可能会引起不小的风波,到时候需要压一下吗?”
傅闻砚正在看手机。
开会期间,老宅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一直没打通后,他妈又给他发来消息,让他和姜晚黎往老宅去一趟。
傅闻砚在屏幕上敲下几个字。
听着林诚的话,头也没抬。
“没必要。”
“另外,下午的行程推后一小时。”
林诚点头,“好的,傅总。”
—
傅闻砚和姜晚黎离婚、两家顺势结束联姻,没想过隐瞒任何人。
傅父虽早就将集团全权扔给傅闻砚,但还是董事中挂着虚名,两家突然间要割断的事,他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
而傅母这边,昨天在家宴之后,交代了张姨每天给姜晚黎炖着滋补身体的补汤,今天本来是想打电话问张姨,那汤给姜晚黎喝了没。
结果那边支支吾吾半天,说先生和太太好像矛盾。
张姨是傅闻砚亲自让林诚找的照顾姜晚黎日常起居的住家阿姨,不是老宅调过去的人。
平时只听命于傅闻砚或姜晚黎。
像寻常的一些小打小闹,她根本不会跟她说。
今天这事,傅母意识到不是很简单。
转头给傅闻砚打了电话。
但那边在开会,一直没人接。
傅父处理完手头的事,赶到家,正要跟自家夫人说两个孩子在闹离婚,刚进来大厅,傅闻砚也随之到了老宅。
傅母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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