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国。
别墅喷泉外的林荫道前。
贺煜川吩咐着助理这两天的安排往外走,说完,刚要上车,不远处驶来一辆黑色的布加迪。
车门打开,神情陈肃、不怒自威的贺昶从车上下来。
“急匆匆的,去哪儿?”
见到来人,贺煜川上车的动作顿住,他将手中文件交给助理,转身往这边走来。
“爸。”
贺昶侧了眼他身后低眉垂眼的贴身特助,收回的视线沉冷,“上次你回国,你跟我说是见合作伙伴,我没多干涉你,但你转头就去见了姜家那姑娘。”
“贺煜川,你把我这三年的话当耳旁风?”
“贺家是怎么一步步从绝境中爬上来的,你忘了吗?如今贺家刚重新立住根基,你转头就去招惹傅家的人!”
贺煜川下颌绷紧。
“爸。”他声音微哑,“那天我是见了晚晚,但——”
贺昶不想听他多说。
更生气他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你要是想让贺家平平安安的,就别去做不该做的事,华裔叶家叶老的孙女,跟你年龄身份都很般配,这两天抽个时间,你去见一面。”
“爸!”身为贺家继承人,这些年来,贺煜川很少忤逆贺昶这个父亲。
但只有婚姻这一条,不行。
他态度坚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不可能娶您安排的任何人,为贺家倾尽所有,是我的责任与义务,但唯独婚姻,是我绝不可能退让的底线。”
贺昶也动了怒,罕见地对他发火:“那就纵着你胡来?!儿女私情你就算再放不下,如今也只能放下!贺家好不容易从淤泥里爬起来,我不可能由着你毁掉这三年的付出,也不能由着你拿贺家的根基与未来去和傅闻砚硬碰硬!”
他给他举现实例子:“秦家本来胜券在握的竞标项目,就因为秦子恒,整个秦家在最后一步被取消了竞标的资格,这事,你应该也知情。”
秦子恒被秦家打包送来的地方正是A国,这件事贺煜川确实已经有所耳闻。
但……
“爸,他们要离婚了。”
贺昶眉头皱了下,看向贺煜川。
贺煜川语速不紧不慢:“这几天您一直在忙,应该还没收到国内的消息,据我所知,姜、傅两家的联姻应该快要结束了。”
他看向贺昶,态度很明确:“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不会拿整个贺家冒险,但婚姻的事,您也不要左右我。”
—
子公司正忙,姜承远这个顶梁柱没法长时间不去,在庄园待到傍晚,就坐飞机回了国。
姜承远走后,姜晚黎和自家父母说了好一会儿话,又陪着姜父吃完晚上的药,才去了楼上房间。
从处理完总部的事情,到飞来E国,前后将近快二十个小时没合眼,姜晚黎精疲力尽,这一觉睡得时间格外长。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
洗漱完从楼上下来,正打算去外面晒会儿太阳,刚走到楼梯口,就听管家过来说贺煜川来了这边。
听到这个名字,姜晚黎微停了下。
管家看向她,说:“小贺总来了有一会儿了,太太说您还在休息,就没让喊您。”
“这会儿小贺总和姜总太太他们都在会客厅,大小姐,您……要过去吗?”
姜晚黎沉默片刻,才说:“去看一眼吧。”
会客厅的气氛还算融洽。
很像曾经什么都没发生时,她和贺煜川互相去对方家里串门的场景。
从外面进来的时候,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这一幕,某一个瞬间,姜晚黎恍惚生出种错觉,仿佛时光逆流穿梭时空回到了曾经。
见她过来,贺煜川立刻起身。
眉目含笑温柔,声线和缓。
但又怕她误会,在她开口前,先一步解释:
“醒了?我来看看伯父好些了吗?刚好听伯母说,你也在。”
另一侧沙发上看着这一幕的姜父姜母,彼此无声对视一眼。
双方眼中既有叹息、也有几分怅然。
如果三年前没有那场让人猝不及防的变故,如果姜、贺两家关系还依旧,按照那些年姜晚黎和贺煜川的关系,如今怕是早已结婚生子,成为豪门圈里最让人艳羡的一段佳话。
但。
命运无常。
“嗯,过来看看爸妈。”姜晚黎弯了下唇,在就近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会客厅有刹那间的安静。
姜晚黎捧着茶杯,卷长乌睫轻垂,红唇淡抿一瞬,时隔三年,率先打破沉静。
“我听说,贺氏有意重新迁回北城?”
“是有这个打算。”贺煜川说:“贺氏的根基在北城,来A国是迫不得已,如果可以的话,是想重新回去。”
他说最后一句时,眼神看着姜晚黎。
她没再接话。
见他们之间气氛尴尬,姜父姜母对视一眼,不着痕迹转开话题。
姜晚黎话不多,可以说很少。
贺煜川不说走,大多是姜父姜母和他交谈,直到话说到最后,贺煜川问侧对面的姜晚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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