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饭局,谁也没有再有意把话题往姜晚黎和傅闻砚身上引。
他们之间仿佛彻底回到了阴差阳错联姻之前的相处。
——仅限于同一个圈子,偶尔点头之交,但基本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关系。
饭局散后,傅闻砚出去接电话。
姜晚黎看着手机上方岚打来的两个未接电话,几分钟后,委婉地率先向任颂提出了离开。
任颂今天借着私宴组局,其实是存着撮合他们的心思。
但这两人别说正儿八经的说话,陌生的连个眼神对视都没有,就跟不认识一样,任颂无奈,只得歇了这种心思。
‘水榭’长廊尽头,傅闻砚接完电话,迎着风在侧宴厅门前抽烟。
寒风料峭,混着廊内的暖意交汇,指尖烟雾凝散,傅闻砚弹去烟灰,抬眼时,余光正好瞥见姜晚黎听着电话从里面出来。
与此同时,‘水榭’外,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LS驶停在喷泉前。
主驾车门打开,贺煜川从车上下来,手中拎着一条羊绒围巾。
几步迎向从里面出来的姜晚黎,将围巾围在了她身上。
隔着不远也不算近的距离,料峭的寒风中,听不到他们的交谈声,两人在车前说了几句话,不多时先后上车,雷克萨斯掉头驶去。
傅闻砚回眸,轻扯了扯唇。
忽然想起来,在好几年前,记忆中也有过这相似的一幕。
那是北城最冷的一个暴雪天。
也是他第一次见姜晚黎。
黄昏灰蒙的天空和漫天蔌落的大雪将路边的霓虹都压的格外黯淡,路上人流稀少,寒风裹着刺骨的凉意,穿透衣物无情地往骨缝中钻,温度冷得人呼吸间都带起明显的白色霜雾。
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中,那天他一出会所,就在巷口侧对面,瞧见了裹着白色羽绒服从帕加尼车中钻出来的姜晚黎。
她应该是在等人,精致如雾的眉尖紧紧蹙起,一双澄澈秋水般的眸子定定望着左侧方。
千娇百宠长大的姑娘娇气不耐冻,站在风雪肆虐的冰天雪地里,哪怕裹着羽绒服,没一会儿也被冻的连打了两个喷嚏。
但尽管这样,她也不肯上车,执拗地望着那个方向,直到贺煜川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傅闻砚明显看到,在等到贺煜川后,姜晚黎眉头皱着的弧度几乎顷刻间一松,但在贺煜川快步走到身边时,她再次皱了皱眉,仰着一张过分漂亮的脸,嗔怒地质问贺煜川为什么这么慢。
在冷风中冻了这么久,鼻尖都被冻的通红,傅闻砚以为这姑娘大概会像传闻中那样要费好一番力气才能哄好。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贺煜川用围巾将她严严实实裹好后,对她晃了晃手中提着的小蛋糕,只几句话就哄得那姑娘脸上的怒气消了大半,跟着他上了车。
猝然的来电铃声响起,将傅闻砚的思绪扯回来。
凛冽的寒风吹动着远处的枝桠止不住晃动,灰蒙蒙的天渐渐无声落起了雪花。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来临。
傅闻砚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接通电话,转身回去前,余光在‘水榭’外面的道路上掠过,那辆雷克萨斯LS早已没了踪影。
和白天呼啸张扬了大半天的寒风不同,这场雪下的悄无声息,一片片雪光凝落在挡风玻璃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最后被雨刷不留痕迹地刮去。
姜晚黎盯着挡风玻璃上接连不断的落雪看了几眼,回眸,听得主驾驶上的贺煜川问:
“我出差回来去姜氏总部找你,方岚说你来‘水榭’参加任老的接风宴了,任老这次能待几天?”
“大概半个月。”车里暖气足,姜晚黎将围巾解下,拿过贺煜川给她放在车前的项目研发文件。
在‘水榭’私宴不自觉绷紧的神经无形中一点点放松下来,连带着离婚后和傅闻砚第一次在‘竹篁’门口见面后的惴惴不安也仿佛在心口一并散去。
她缓缓吸了口气,微凉的指尖在充沛的暖气中暖和起来,随手翻了两页文件,再想起刚才方岚给她发消息说,贺煜川一落地就来了公司找她洽谈项目研发的收尾工作,姜晚黎指尖轻抵在纸张边缘,轻叹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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