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岚见她没出声,正要说话,办公室外面先传来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晚晚——”
贺煜川得到消息,大步推门进来,脸上全是急色与凝重。
“我听说姜家的事了,你先别急,贺氏的资源随你调用,钟禹说,姜氏集团目前资金流转迫在眉睫,我先用贺氏的资金给姜氏融资行吗?”
姜晚黎松开攥得泛白的指尖。
从姜氏目前的情况中回神。
松开绷紧的唇角,维持着声线的平稳,对贺煜川说:
“不用,目前最要紧的,不是资金链的问题。”
这次姜氏突如其来的变故,像极了三年前的那场巨变,只是单纯的砸一笔钱进去根本没用。
这个法子,她在当初四处求人时,早就试过了,一点用都没有。
更别说这次的情况比三年前还要棘手。
而且。
贺煜川只是贺氏的执行总裁,真正公司大权并不在他手里。
就算在,以目前刚刚从泥潭中爬起来的贺氏来说,哪怕倾尽所有,也根本挽救不了姜氏今日的变故。
更别说,背后还有个生怕被姜家牵连的贺父。
姜晚黎这会儿心乱如麻。
岌岌可危的公司情况逼得她神经绷紧得时刻要断。
她没时间和贺煜川多说,婉拒他的好意后,便让方岚去喊高层中的几位副总,不惜代价先稳住不可控的局面。
半个小时后,贺煜川离开。
回到公司后,他沉着眼继续翻阅现在的情况,看能不能在哪里尽力帮衬一下。
还没想出有效的办法,焦急之下,看着资料中那些一个接一个出问题的项目,不知怎么,脑海中忽然钻出前些日子,他爸坚决不同意贺家和姜家联姻时的那些话。
当时他的注意力全在他不同意两家联姻上。
并没注意他中间那几句话的意思。
现在想来,什么叫‘姜家背后多的是人窥伺和算计,如果再来一次三年前的变故,他一意孤行与姜家联姻,贺家能不能全身而退’?
贺煜川眸色越来越沉。
放下手中的文件,直接拨了贺父的电话。
等到那边接通,他强扼着胸膛中蹦跳得越发快、似乎随时有可能冲破那一层薄薄的侥幸之下的不安。
先一步问:
“爸,你知道姜家出事了吗?”
那边顿了顿,却沉默。
贺煜川悬着的心却瞬间往下坠。
他用力攥起不自觉发抖的手掌,就像被人扼住喉咙的濒死者,用尽全部力气稳住声音,才问出下一个问题:
“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姜家要出事?”
这次贺昶仍旧没出声。
但贺煜川已经明白他的答案。
他身形有刹那的不稳。
随之眼底升腾起巨大的愤怒。
无法言喻的慌乱和焦躁的情绪堵在心底炸开。
控制不住地拧紧眉问电话另一侧的父亲:
“爸!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说?姜家三年前是怎么过来的,如今你还眼睁睁看着她再经历一遍吗?”
这次贺昶终于开口。
只是声音依旧沉肃。
沉穆到冷漠。
他直白问:“煜川,我告诉了你又能怎么样?你去帮姜家?你有没有想过,你有没有那个能力去帮?”
“你又有没有想过,贺家上下,有没有能力去帮?”
贺煜川眼底怒得都有些发红。
心口就像被人狠狠掐住,连气都喘不上来。
猩红的眼底掠过三年前。
三年前姜家遭逢变故时,她第一时间给他打了电话。
但他因为忙着贺氏的事没有接到。
生生错过了她和姜家最难的时期。
如今。
变数重来一次。
他人就在她身边,可仍旧……
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贺煜川掐断电话,以掌握拳,狠狠捶向桌子。
相对于贺氏的凝滞沉肆,姜氏总部这边。
自从姜晚黎连夜回国后,集团内部的高层会议一个接着一个。
所有的办法想尽,能做的全部做完,但这个深不见底的窟窿依旧效果甚微。
自从三年前那件事之后,为了预防后期再有这种情况发生,姜晚黎在那两年中预备了很多完善且机密的应急方案。
但那些仅限于高层才了解的内部备用措施,如今在这场变故中,却一点挽救之力都没有。
姜晚黎想不通,和夏呈集团里应外合的那个人,在集团中的地位是有多高,才能对公司的机密这么了如指掌。
“咚咚”两道很轻的敲门声响起。
方岚抱着文件进来。
见她神色颓靡垂丧,姜晚黎就已经知道答案。
“商安集团的老总没有时间见面是吗?”
方岚耷拉着眼,声音很闷:“……嗯。”
“商安集团老总的秘书说,他们集团的小千金病了,这一周老板都没时间处理公司的事。”
说完,方岚揪着脸看了眼姜晚黎的神色。
静躺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振动一声,黑着的屏幕随之亮起,两条微信消息弹进来。
姜晚黎覆下眼睑,点开微信。
是乔舒宁发来的消息。
第一条说。
她已经让她爸给姜氏集团融资并截胡了夏呈集团从姜氏手中抢走的两个项目。
但尽管如此,对姜氏集团如今的危机来说,乔家的助力,并起不了太明显的作用。
第二条是。
大幅度下跌的股票不等人。
实在不行。
只能试试那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去求傅闻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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